其他貿易區的人,無不感到震驚。
他們還是清楚,岑璟是皇親國戚,現在連皇親都不放過,其他貿易區的負責人心裡慌得一批,番禺的已經查了,接下來很有可能輪到他們。
如果真的要來查,那麼他們怎麼辦?
要知道,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,沒多少是乾淨的。
打草驚蛇,蛇驚了,打草的人,才能判斷蛇的動向如何。
——
鬱新並不清楚,其他貿易區什麼反應。
他已經帶上所有人乘船回京,不過就在他回京的時候,岑瑞已經到了京城,剛到了就被錦衣衛控製,最後才是帶到朱炫麵前。
“拜見殿下,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岑瑞在朱炫麵前,用力磕頭。
這次進京,為的是什麼,他比誰都要清楚。
“起來吧!”
朱炫放下手中的奏章,這才抬起頭,看了岑瑞一眼。
岑瑞高聲道:“多謝殿下!”
他是站起來了,但還是很拘謹地站著,很小心翼翼,以前和朱炫見過那麼多次麵,還是第一次如此拘謹。
“我剛得到電報,岑璟被捉了。”
朱炫說道。
“他該死!”
岑瑞想都不想,直接說道:“在他第一次亂來開始,臣就知道他早晚有這麼一天。”
朱炫好奇地看向了他,問道:“既然你知道,那你為什麼,熟視無睹?”
岑瑞一聽,又跪下磕頭,顫聲道:“因為臣有私心,臣的子女,全部被岑璟帶到大不列顛,臣不想他們出事,岑璟現在越來越過分,已經不是臣可以控製了。”
確實很過分。
要知道岑瑞的子女,都是岑璟的堂弟堂妹。
為了自己的利益,岑璟還可以這樣喪心病狂,連叔父和兄弟都可以陷害。
朱炫感歎道:“利益達到一定的高度,可以讓人不擇手段,不顧一切。”
貿易區給他們帶來的利益超級高,他們都可以看到,岑璟他們選擇不擇手段,什麼都敢做,這就是資本了,但也不能不用。
這是一把雙刃劍,就看如何利用了。
朱炫不會因此取締貿易區,否則那些為了利益鋌而走險的人,可能更多,比如最開始的走私行為,貿易區又確實是大明財政的重要來源。
哪怕被岑璟他們這樣貪,每年在番禺貿易區收上來的稅,還是超級高的。
岑瑞聽了朱炫的話,繼續跪著不敢回應。
朱炫也不讓他起來,又道:“你知道我為什麼,把岑家的人都捉了,但唯獨留下你這一脈的人不動?”
岑瑞說道:“請殿下指點!”
“因為,我相信你。”
朱炫說道:“花兒成親的時候,是你負責進京,和皇爺爺有過一番對話,你們說了什麼,我是知道,正是那一番對話,讓我信任你。”
聞言,岑瑞回憶了一遍。
他當然還記得,對話的內容如何,大概就是朱元璋讓他處理廣西那些土司,但他是拒絕的,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直接,說是怕把其他土司都處理了,岑家就有可能變成最大的土司!
岑瑞不敢那樣,也對自己的家族,很不自信。
哪怕朱元璋,都覺得岑瑞是個能乾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