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朱炫抬頭,往莊園的大門看去。
那些藩王有說有笑地出來,再開開心心地坐上了馬車,各自離開了。
他們在裡麵,玩得好像還挺快活,應該喝了不少的酒,所有人出來的時候,都帶有幾分醉意,但他們同時都沒能注意到,坐在大門對麵的朱炫等人。
也是誰也想不到,朱炫會在這裡,看著他們出來。
馬車很快離開了,輪子在淡淡的積雪上麵,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車轍,但很快又被前來清掃積雪的人,清掃乾淨了。
這個時候,又開始下雪。
鵝毛小雪,洋洋灑灑,剛清掃完了積雪的路麵,很快又鋪了一層白茫茫的雪花。
朱炫他們喝的茶,也很容易涼了,隻好要了一個碳爐,圍爐煮茶。
但真正煮茶的人,隻有朱炫,李旭他們很拘謹,坐在那裡什麼都不敢做。
朱炫呷了一口茶,就在這個時候,看到最後一道身影,從莊園內出來。
那是朱棣,他沒有坐馬車過來,作為一個被貶為庶人的藩王,也沒有太大的排場,好像就是這樣簡簡單單,回去的時候,連馬車也沒有。
其他藩王要送他的,但都被他拒絕。
但是,朱炫看著朱棣的同時,朱棣也在看著朱炫,很驚訝朱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。
要知道他們剛才還在莊園裡麵聚會,現在看到朱炫在門外,就有一種很明顯被監視了的感覺,使得他感到渾身不安,但又不敢把這些不安表現出來,隻好硬著頭皮往那個攤子走過去。
看到朱棣走來,雷綱他們立馬起來。
“殿……”
朱棣來到朱炫麵前,正要開口行禮。
朱炫打斷道:“四叔,我出來散心,你也不用那樣。”
意思是說,不想泄露身份。
朱棣當然懂的,拘謹地站在朱炫麵前,低下頭道:“不知道你來了,是我們失禮了。”
他的拘謹,是故意裝的,還是真的拘謹,朱炫看不出來。
這位四叔,其實挺會演戲。
在自己的麵前,演得那麼恭敬,其實心裡肯定恨透了自己,想要罵人了。
“坐!”
朱炫說道:“剛才我看到不少叔叔們,都從那個莊園裡出來,你們在做什麼?”
他好奇地問了一句,但這是故意這麼問,又淡淡地看著朱棣。
朱棣隻好坐下,解釋道:“這是我們兄弟之間,一個簡單的聚會,畢竟我們一年才能見一麵,特彆珍惜兄弟的情誼。”
“是嗎?”
朱炫想了想便說道:“我在外麵,什麼都看到了,但為何看不到二十叔他們呢?他們也是四叔的弟弟。”
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的皇叔,在莊園裡麵,連影子都看不到。
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何,但就是明知故問,想看看朱棣如何回應,同時直接說穿了他們所謂的兄弟情義,其實都是虛假的。
隻不過是塑料情誼,一旦有了利益衝突,情誼的小船,應該說翻就翻。
朱棣:“……”
這話說得那麼直接,讓他一時間不知道可以如何回應。
“那是五弟的安排,臣也不知道,五弟為何沒有把二十弟他們叫來。”
朱棣唯有如此解釋,直接甩鍋,說完了就低下頭,但心裡已經在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