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大本堂學的不是君子六藝,如果學習的是射禦,還需要到校場上學,其他的就在大本營學習,方孝孺布置下任務後,再往朱炫看去,隨後到了後堂。
朱炫明白他的心思,跟了上去,來到後堂。
“先生,好久不見。”朱炫首先說道。
方孝孺作揖道:“我也好久沒見小皇孫殿下,去了一趟西南回來,殿下的收獲應該不少吧?”
朱炫說道:“開拓疆域的收獲,還是很大的,不過學問上,並沒有。”
他知道方孝孺問的,就是學問上的收獲。
這幾個月裡麵,朱炫碰都沒碰過學問,麵對方孝孺的詢問,他也很誠實地說出來。
方孝孺:“……”
哪有朱炫這樣,說得那麼直接的。
好好的一個聖人苗子,就這樣浪費了,他感到很可惜,如果不去從軍,留在大本堂,給自己教導,肯定能不一樣。
“雖然我沒有直接做學問,但我的見聞增長不少,也算是學問的一種。”朱炫又道。
“這又是什麼道理?”
“知是內心的知覺,對事物的認知,行是人的實際行為,這便是知行合一。”
朱炫解釋道:“我也學過治國平天下的道理,我打算在安南,傳播我們儒家的仁義禮智信,忠君愛國等,把所學的用到實處,算是知行合一的一種了。”
方孝孺覺得有道理,但很快反對道:“安南蠻夷,也配學儒學?”
朱炫輕聲道:“先生急躁了,難道忘了,孔聖人的有教無類?”
方孝孺:“……”
“確實是我急躁了!”
他隻是瞧不起,那些異邦蠻夷,但又認為朱炫說得很對,道:“我這份心性,遠不如殿下!”
朱炫搖頭道:“我隻是隨心所欲地行事,說不上心性有多好。”
方孝孺換了個話題,又道:“陛下在應天成立的科學閣,可是殿下之前提出的,格物致知的改變?”
科學閣的事情,在朝中無人不知,這還是陛下親自下旨建造,還公開說,這個叫做科學的新學,其實是小皇孫提出來的。
對於這個新學,又是的方孝孺感慨,朱炫走了歪路。
要是朱炫能用心學習儒學,可能會為儒學的發展,做出極大的貢獻,就好像程朱那樣。
“是啊!”
朱炫點頭道:“之前我是把格物致知的外殼,套在科學之上,先生是知道的。現在我把這外殼摘除,我認為可以獨立成為一門學問,如果先生有興趣,可以去看一看,科學能帶來不一樣的驚喜。”
方孝孺想說一些反對的話,猶豫許久,最終沒有說出來,就怕說了之後,朱炫直接反駁,可能會推翻自己原來的認知。
他怕會在不知不覺,相信了科學。
就好像致良知和知行合一,不知不覺間,跟著朱炫的邏輯走,他還開始考慮,如何換一個方式研究學問,考慮聖人可以成為聖人,認為自己也可以等等。
“殿下的想法,與眾不同。”
方孝孺最後說道。
朱炫笑道:“相信方先生以後,會對科學感興趣的。”
“可能吧!”
方孝孺不懂科學。
不過朱炫回來沒多久,就來大本堂拜訪自己,這份心意,他是看到了,這位皇孫的品性很好,以後能繼承大統,肯定比現在的陛下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