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青一步一步地下水,那少年驚恐一步一步後退,嘴唇氣得哆哆嗦嗦。“你放肆!你…你乾什麼!彆過來!”
少年氣急了,他又不是自願把靈泉變成洗澡水的!要不是這女人把自己踹進來,他都不知道這裡有個靈泉!
靈泉多寶貴啊,一口靈泉能做好多法器!他發現自己落進的是靈泉那一瞬間心都碎了,人入了靈泉,靈泉就染上了汙物,不再適合做煉器材料。
況且他也不是身心都肮臟的惡心男人!他實在扛不住藥勁兒了,才打算靠近她的!
少年越想越委屈,不敢在麵上哭,身體氣得抽抽,內心在飆淚。
他才不是惡心的男人!他不是!
張青下了水,才發現著水裡竟然是發著熒光的,心下驚歎的同時,抬眸看清了那個少年的臉。
那廝生的一副好樣貌,皮膚白皙,鼻梁高挺,薄唇水潤,眉如柳葉眼含桃花,臉上還帶著不正常的紅暈。長長的墨發因為浸泡了靈水,而一綹一綹的披散在身上,薄薄的中衣濕答答的緊貼著他的身材,脫衣有肉,穿衣顯瘦。
看得張青愣了愣,這是什麼落魄的嬌弱美少年!這種隨隨便便就能撲倒的樣子演給誰看!
少年被她的眼神看得羞惱,撩起水來潑她。“你看什麼!可惡的丫頭!”
張青站著不動,麵無表情地任由對方潑了自己一臉水。
張青:好嬌。
哪個有血性的少年生氣了不是動拳頭,而是用水潑人啊!妥妥的在撒嬌!
但張青是誰,她是不會被美色誘惑的女人!
張青抹了一把水,繃起自己的臉,然後在男人羞惱的眼神下,默默地蹲了下去,把自己泡在這靈泉裡治療。
一邊泡著,一邊還小聲嘟囔:“我看看怎麼了?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?”頓了頓,看著對方被濕噠噠的中衣裹住的身軀,接著嘟囔:“是你自己脫了外衣的,這怪不得我。”
少年更羞惱了,咬著下唇不說話,泫言欲泣的,儼然一副被流氓騷擾了的寡婦樣。
張青本想背過身去泡水,但是想到這少年可能會惱羞成怒來攻擊自己,於是直勾勾地盯著他,保持著戒備。
但是少年顯然誤會了她的目光,本來消退下去的紅暈又再一次爬上了俊俏的臉龐。隻見他羞恥地背過身去,“登徒子!”
張青:……
她怎麼就登徒子了!她什麼也沒乾啊!
而且他更像登徒子吧!
張青沒空管他,泡在靈泉水裡吐著泡泡,摸摸自己慢慢愈合的後腦勺,開始分析。
她剛剛或許是撞到了腦袋,又或許是被彆人陷害,傷到了頭,失去了記憶,被丟進這個山洞裡。
然後這個少年,大概率也是被人陷害了,下了藥丟進來,和自己這個“屍體”共處一室。
噢,共處一洞。
就是不知道自己和他是誰先被扔進山洞的。
張青想到這裡,把頭從水麵探出來些,問那個還在嬌羞的少年。
“喂,那邊那個,我有話問你。”
他抿了抿嘴,聲音比剛才更加溫潤,不再沙啞,想必是好了。“我叫易曲生。”
曲生?酒水?
張青挑挑眉:“一壺酒?”
易曲生咬牙切齒:“住口!不許這麼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