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易曲生和阮瑞白交流的時候,張青已經找到那個空著的爐子了。
挺好找的,諾大的煉器房,隻有一個爐子沒起火,其他爐子裡或多或少都煉著點兒東西。
易曲生是毫無疑問的天才,父母都是有名的修士,他出生就被賜予了異火火種,本身又是單係火靈根,打小就玩的一手好火術,築基之後更是同時能煉三個傀儡還遊刃有餘。
天山門,恰好隻有三個青銅爐拱他煉器。
養活山門不容易,易曲生煉的法器隻有一小部分留在天山門,大部分都賣出去了,用以補貼家用。彆的小門派其實挺眼紅的,他們不是沒有煉器師,但是他們的煉器師沒有異火,也沒有那麼龐大的神識一口氣操控三個爐子。
張青看了看一人高的青銅爐,從旁邊找了個板凳墊著,抬起細胳膊細腿準備從頂上爬進去。
她堅信易曲生不會煉了自己,她可是挽救了他的名聲,又幫他突破了築基一關,還出手壓製了不老實的外門弟子。
最重要的是,金素兒這個代理掌門需要她!
現在天門山,代理掌門最大!
張青輕笑一聲,易曲生這家夥八成是發現了她體內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,又擔心紫雷外溢,打算讓她坐進煉器爐裡好好觀察。
至於為什麼用“領罰”這個借口……
或許是當時有人在聽牆角吧,自己住在後山的消息,那些看不慣她的弟子也是知道的。
張青剛掀開爐頂的蓋子,突然覺得後背一涼。
陌生氣息!
紫雷攀上手掌,化作手刀猛然向後砍去!
一道低沉的男性聲音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響起。
“嗬。”
手掌被一隻大手死死攥住,紫雷像是一朵小小火苗一樣掐滅了,沒有在那隻手上留下一絲一毫的傷痕。
最糟糕的是,張青發現即使現在自己心跳如擂鼓,渾身暴冷汗,自己體內的紫雷卻像小貓見了老虎似的,偃旗息鼓,縮在丹田裡安靜地如同一潭死水。
閃都不閃一下。
紫雷你在乾什麼!你是死了嗎!!
張青瞪大眼睛,死死地看著一個男人從詭異黑洞裡慢慢走出來。
“警覺還可以,就是慢了些。”
男人穿著一身墨色氅衣,領口繡著一圈金邊,一頭烏發隨意地披散著,皮膚白皙似雪,嘴唇沒有一絲血色,鼻梁高挺,一雙眼角上挑的狹長鳳眸微微眯著,上下掃動,似是在打量張青,又似乎是在透過張青看彆的東西。
對方沒有釋放威壓,但張青十分確信他修為極高。
至少遠遠地甩易曲生的修為幾十條大街,不然為什麼易曲生就在門口不遠處和阮瑞白談話,卻一點沒發現他的煉器房裡進來一個大活人!
要知道,易曲生雖然人不在這裡,但是神識可是緊盯著屋內另外兩個爐子裡正在煉的傀儡呢!
光是與這個黑衣男人對視,張青就出了一身冷汗,身體更是僵硬至極,剛剛揮出那一下手刀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。
救命!
有陌生人!
你們的新師妹要死掉了!回頭看看啊兩個混蛋師兄!
張青真的想喊,但是她現在嗓子都被壓製得動不了一點,整個人就像玩偶一樣,被男人的手掌從腋下穿過,高高舉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