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青在爐子裡不聲不響地修煉,他隻能通過紫雷的變化來判斷張青的情況。
此刻紫雷偃旗息鼓,爐子裡又流出血水來,他心急如焚。
“青青……”兩個字剛艱難出口,易曲生就說不出話了。
黑衣男人甩了他一道禁言術,不滿地皺眉俯視,隨後又把目光投向苦苦支撐的阮瑞白。
“劍修小道友,本座問你,爐子裡的那個小丫頭叫什麼名字?”
阮瑞白沉默片刻,咬牙切齒:“收起我師兄身上的威壓,我就告訴你。”
再不收起來,易曲生渾身的骨頭真的都要斷,他在旁邊都聽見哢哢的聲音了。
男人轉動眼珠看了看趴著的易曲生,見他四肢的骨頭已經錯位,輕哼一聲,並不在意阮瑞白的無理,收回了易曲生身上的威壓。
料他也爬不到爐子跟前。
目光又轉回阮瑞白身上,他還好心地收起壓在阮瑞白頭上的力量:“說吧。”
阮瑞白感覺自己脖子一鬆,腦袋猛地彈起來,頸椎嘎嘎響,抬頭看清男人臉龐的那一刻,他雙目圓睜,呼吸一頓。
男人理解他的反應,輕笑了一聲。
阮瑞白瞬間回過神來,再次把頭低下,聲音發顫:“張青。青鳥的青。”
魔尊!
這是魔尊!
他怎麼會降臨在天山門這種小地方!
男人瞥了一眼暈厥過去的易曲生。
張青,青青……嗬,他倒是喊的親密。
“嗯……”男人對阮瑞白的實務很滿意,隨後歪頭打量起阮瑞白。“你平時怎麼稱呼……張青?”
阮瑞白老實回答:“四師妹。”
“很好,本座喜歡你。”
阮瑞頓時白汗如雨下。
這個魔尊在說什麼?!
啊?!?!
他不會好男風吧?!
那邊青桐爐裡溢出的紫雷,也肉眼可見地淩亂了一下。
魔尊,張侖靈。年齡不詳,但有一副年輕貌美的皮囊。元嬰期大圓滿。
十年前登上魔尊之位,僅僅一年就平息了魔修地盤上的內亂,與仙尊簽了仙魔兩界的停戰協議,大路上的生靈因此過了十多年的安穩日子。
幾年前還有有不少人都認為張侖靈當了魔尊實在可惜,這等愛好和平的人物,就該在正道發光發熱。
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發現,在張侖靈管理下的魔修們都很少惹是生非,甚至偶爾還會出手替正道修士解決麻煩。即使張侖靈已經外出好幾年,他手下的魔修依舊照著他定下的規矩行事。
一時間魔尊好評更甚,人們都覺得張侖靈這個魔尊當的實在太好了,魔尊之位就得他坐,但凡換個彆人來,那都得生靈塗炭。
但修士們認為停戰協議的背後定有張侖靈的陰謀詭計,現在他的名聲在凡人中這麼好,說不定也是他刻意安排的結果。
魔尊就是魔尊,魔修就是魔修,他們修煉歪魔邪道的事實是變不了的。
魔修修煉普遍需要活人的血氣精氣,就算現在安分守己,過一段時間他們為了提升修為,還是會暴起傷人的。
就好比現在?
張侖靈對著阮瑞白說完喜歡,下一秒就提劍,“噗嗤”一聲在他大腿上開了個洞。
“唔呃!”阮瑞白強忍著沒有大聲呼痛,低頭看著鮮血從自己腿上汩汩流出,然後化作細小血霧飄向張侖靈。
阮瑞白忍著痛,死死咬牙。
他要做什麼?用自己的血氣修煉?不對,要是修煉的話他應該把自己整個人榨乾才對。
他優雅從容地抬起手,將血霧收攏在掌心,用黑炎炙烤,不多時便凝結出一顆暗紅色的珠子。他收起黑炎,拿著珠子在指尖把玩,瞥了一眼神色複雜的阮瑞白,語氣傲慢:“看本座乾嘛?收你點血氣是看得起你。”
張侖靈覺得阮瑞白的血乾淨,至少比地上那個趴著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