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玉冠,這腰封,這劍穗,還有那被難以注意到的靈氣微微掀起而飄揚的衣擺……好像還真是打扮過的。
張青分析一通,緩了口氣,隨後幽幽地說道:“也不知道他想在咱們這兒勾引誰……”
易曲生猛地轉過頭來瞪大眼睛。
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!
那可是長輩!
蕭銀浦溫和地笑著:“素兒怎麼還是這樣生分,我不是說過了嗎,叫我師叔就好。”他頓了一下,轉頭看向張青和易曲生藏身的大樹,輕笑一聲:“還有那邊的兩位,也出來見見麵吧?”
隨著樹冠輕輕搖晃,張青和易曲生同時從樹上跳了下來,樹下正在犯花癡的弟子嚇了一跳。
這倆人怎麼一點兒動靜沒有?!
易曲生笑著打招呼:“蕭…師叔,彆來無恙啊。”
“曲生已經築基了啊,進步真快。”蕭銀浦把目光轉移到旁邊的張青身上,微微挑眉。“這位是……”
他是聽說過金素兒代父收徒,但沒聽說收的是個……樹妖啊?
張青抱拳行禮,背上成堆的樹葉微微搖晃:“師叔好,我名張青,天山門四弟子……素兒暫封的。”
蕭銀浦有些好奇地走近兩步,看到張青麵具下的眼睛,才確認了她不是什麼樹妖,隻是帶了個奇特的麵具。
蕭銀浦笑了笑,把兔子塞到張青懷裡:“我聽說過素兒替她父親收了一位徒弟的事情,這隻靈獸是我為你準備的見麵禮……噢對了,你為何戴麵具呢?”
張青接過兔子,語氣黯然:“謝師叔,我是變異雷靈根,一次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失控,被雷電傷了頭,以至於麵目醜陋,不願見人。”
“噢,竟是如此……”蕭銀浦露出惋惜的神色。
唉,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,偏偏她傷了臉。
“早知道我該準備些駐顏丹來給你,想必比這兔子更讓你開心。”蕭銀浦抬手摸摸張青的頭,雖然隻能摸到一手柔軟的銀杏葉。
手感真是奇特,雖然是植物,倒也不紮手。
張青垂眸,聲音淡然:“師叔費心了,這兔子我也喜歡。”
易曲生和金素兒依舊麵帶微笑,心下附議。
青青真是說謊不打草稿,被自己的靈根傷了臉也編的出來。
雖然變異靈根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危險性,理論上來講,傷到主人是有可能發生的,但隻要主人有意收束,靈根就會老實下來。
阮瑞白的變異冰靈根,剛修煉時也曾失控過一次,但也僅僅持續了幾秒,隻有他本人的衣角上留了些冰霜。
蕭銀浦想到什麼,抬頭問易曲生:“怎麼沒看見你師弟?”
易曲生笑了笑:“阮師弟在閉關,我沒喊他。”
金素兒也走過來,抬手作邀請狀:“請師叔上山,我們去宴席上暢聊。”
張青跟在幾人身後,撓了撓兔子的下巴。
素兒也算得上大家閨秀了,待客的一言一行都從容得體,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低頭看著乖巧的兔子,顏色雪白沒有一根雜毛,眼睛通紅。此刻正伸出爪子扒拉著張青從身後探出來的銀杏葉,往嘴裡塞。
張青倒也不怕它吃光葉子,反正隻要她一直帶著,銀杏葉就會冒出來。
乖得很,不過這真的是靈獸,而不是普通的兔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