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青的心聲不自覺地帶上了苦澀:“我不能阻止他來,也攔不住他走,甚至他走了我才知道,他是父親。”
“這太奇怪了,你不覺得嗎?什麼事情能攔住一個魔尊的腳步呢?他明明是魔尊,為什麼來到這兒卻一個人也沒殺呢?為什麼天山門這樣的小門派還會有奸細存在,他們到底圖什麼?還有……”
“青青。”易曲生感到她的情緒不對,便打斷了她:“彆想那麼多,會惹來心魔的。”
張青強迫自己停止思考,閉上眼,感覺頭隱隱作痛。
易曲生從下麵爬上了屋頂,有些擔憂地看著張青,輕聲道:“青青,修士最重要的心靜,我知道你說的那些事確實很奇怪,但它們已經發生過了,我們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。”
張青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扭頭看到易曲生擔憂的臉龐:“我們要更重視未來會發生什麼,而且現在素兒和蕭師叔已經在商量了,不是嗎?”
張青蜷起身子,把頭埋進膝蓋裡,聲音悶悶的:“師兄,我知道,我隻是……隻是太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。”
在修真界,在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,比如魔尊會出現在天山門,比如天山門會有奸細。
這放在彆的門派也同樣可能發生,她本不必糾結。但日漸清晰的夢魘又不允許她忽略這些事。
它們隱隱之中必有聯係,這夢魘一定與自己失去的記憶有關,她不希望夢中的那一幕發生在現實。
她也不想,抱著那顆冰冷的頭顱。
哢嚓……
張青猛地抬起頭來,瞳孔緊縮。
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裂開了?
與此同時,周身的天地靈氣突然朝著張青聚集過來,洶湧猛烈地鑽進她的筋脈裡,在她周身迅速地形成了一個漩渦。
“師妹!”易曲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,看見張青呆滯在原地,臉色驟變。
青青突破了!突破的時候不趕緊調整氣息是會被靈氣攪碎經脈的!
她為什麼在發呆?難不成真被心魔入體了?
易曲生強行給自己套了一層防護,免得被洶湧的靈氣擠走,他抓住張青的肩膀開始瘋狂搖晃,聲音慌張急切:“青青!醒醒!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!”
突然一陣劇痛在易曲生的腦中衝擊,他瞬間臉色慘白,抓著張青肩膀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收緊。
怎麼回事?青青的紫雷泄露了?不對,不是紫雷……
“唔!”易曲生忍不住麵部扭曲起來,腦部的疼痛抽走了所有力氣,讓他隻能扶著張青的肩膀支撐身體,冷汗從額頭大顆大顆地冒出來。
他知道了,是奴隸契約讓他替張青承擔了痛苦……
至於痛苦的來源,應該是青青腦海中那個封印。該死,他怎麼就把這碼事給忘了!
議事廳內,蕭銀浦率先反應過來,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屋頂,溫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異:“那位四弟子在突破?動靜真不小。”
然後他突然想起什麼,神色凝重起來。
如果他沒記錯,金素兒剛剛說這位叫張青的,踏入仙門才兩個月而已?
金素兒也跟著抬頭看過去,圓圓的眼睛充滿疑問:“師叔,發生什麼了嗎?”
她還在練氣期呢,沒有蕭銀浦和易曲生那樣的神識可以延伸出去感應,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頭頂有靈氣在彙聚。
藏劍閣。
阮瑞白周身的天地靈氣頓了一下,他緩緩睜開眼,神色複雜。
“張青?”他扭頭看向議事廳的方向:“這天山門都聚集了些什麼樣的怪物啊……”
這才多久,張青就追上他了,也不知道修為壓的凝不凝實。
罷了,既然如此,他也不介意讓動靜更大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