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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九尾狐癲瘋的言語,易曲生捂著心口,低聲道:“嚇死個人。”
他與張青躲在墨色大氅裡,大氣不敢出。
這墨氅與他的白絹布法器有些像,都能隱蔽身形氣息,但這墨氅還可以無視對方的攻擊,著實讓他起了些研究的心思,但現在情況不允許。
方才張青消失,他瞬間變得神誌恍惚,嚇得霜天和沈凝雨不知所措,不久後脖子上的奴隸契約一熱,還沒來得及和兩人通個氣,他就被傳送走了……再次睜眼就看到有個瘋癲狐狸精要對青青下手!
幸虧反應及時。
“現在咱們怎麼辦?”易曲生後怕地直拍胸脯,想問張青為什麼沒有和他們一起出去,身上為什麼有她爹的衣服,還學會了怎麼召喚他等等問題,但現在不是時候。
易曲生直奔主題道:“這地方看著也不像個有門的,難不成和之前一樣,得殺了他才能出去?”
“我想是的。”
“這難度也太大了,我估計他至少得有個金丹期。”
“有機會的。”張青頓了頓,解釋道:“他或許算半個魔獸,雖然還維持著人形,但打架瘋瘋癲癲沒有章法,很容易鑽空子。”
易曲生立刻明白了張青的意圖:“那我來吸引他的注意……”
“不,我來吸引他的注意更好。”張青打斷他,看他還想堅持,急忙補充一句:“他喜歡我這張臉。”
言簡意賅。
但聽得易曲生腦仁嗡嗡。
什麼意思?瘋狐狸喜歡青青的臉?他們倆在這裡呆了這麼久,是發生了什麼曖昧不清的事嗎?
他下意識俯身湊近張青這張貓貓臉,左聞聞右聞聞。
呃!狐狸的惡臭!!
張青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:“大師兄!你是狗嗎?散息法用起來,把你的白絹布拿出來!”
聞來聞去,現在是乾這些的時候嗎!
易曲生委屈巴巴地照做。
“出來啊……嗚嗚嗚……啊哈哈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九尾狐又哭又吼,半晌尋不到二人,癲狂地笑了起來,笑聲淒厲悲慘,聽得人心尖兒直顫。
“彆笑了,很難聽。”
九尾狐聽到張青毫不客氣地諷刺,猛地轉身,朝聲音來源撲過去,四肢著地,以一種詭異地姿態扭曲著,已然沒有了人類姿態,像一隻披著衣服的禿毛狐狸。
張青甩出一道黑炎,樹立起火牆攔住他,神情淡漠。
火牆後傳來九尾狐陰柔嗓音,似是在誘哄:“乖乖,你把那個野男人藏到哪兒了?說出來,我不傷害你。”
暗處的易曲生聽到這一句差點繃不住。
娘的,誰是野男人!
張青皺眉,這狐狸和她明明什麼關係也沒有,卻自顧自地將易曲生置於“野男人”的範疇,嘖,搶不了爹就搶女兒,叫人惡心。
“不要臉,你什麼身份就說他是野男人?”張青緊盯著火牆後的影子,在她說這句完之後,那狐狸的身形變得詭異起來,似乎是長出了毛發。
狐狸有皮毛不是什麼怪事,但那九尾狐沒有化作本體,直接在原本扭曲的人體上長出了狐狸皮毛,醜陋可怖。
張青隔著火牆看不真切,但暗處的易曲生看得頭皮發麻。
他一直以為狐妖是美麗的,現在要撤回這個想法了。
“你爹是這樣,你也是這樣……”九尾狐的聲音越發尖細:“既然都心有所屬了,又為何要出現在我的麵前!”
他咧開嘴大聲嘶吼起來,尖銳刺耳,叫得麵前火牆猛烈搖曳。
張青耳膜生疼,抬手捂耳,在火牆消失的下一刻那人形狐狸就撲過來,雙目猩紅,體態可怖。
這是要完全入魔了嗎?!
張青立刻閃身躲開,險些讓他抓到身上的墨氅,躲開了還不忘出言諷刺。
“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,誰想出現在你麵前!插足彆人的情感,你還有理了!不要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