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記憶片段,張青臉色白了一下。
她曾丟過一個……
易曲生猛然握緊了張青的手,迫使她回過神來:“青青,不要想,會招來心魔的。”
他看到一個黑影在張青身上若隱若現。
就像在宗門大比時候那樣,看來那些記憶對她的心神衝擊很大。
易曲生握著張青的手愈發緊了。
張青甩甩頭,把腦海中的畫麵拋出去,繼續關注樓下的動靜。
巫順狐耳不同於張青識海中的那隻狐狸,他的耳朵是垂下來的,身著繡著蓮花紋樣的錦衣華服,身後八條狐尾烏黑發亮。
眼睛倒是同款的細長。
他薄唇輕起,對著手中金紅的火蓮輕輕吹了一口氣,整朵花頓時散開,無數的花瓣從他掌心飛湧而出,又在在高空中紛紛揚揚地落下來,營造出一場絢麗無比的花瓣雨。
眾人歡呼雀躍,紛紛舉起雙臂去搶飄落的花瓣,接到一片便欣喜若狂,接到兩片更是開心地當場尖叫暈厥。花瓣雨中還夾雜著幾朵很小的火蓮,許多修為較高的狐妖和人類修士直奔而去,不等花朵落下來便在空中拳打腳踢地爭搶。
“這些花上蘊含著濃度極高的精純靈力。”易曲生丟出鐘去撈了一片回來,在掌心裡撚了幾下,花瓣便化入他體內。“呼……似乎還分了些氣運,也難怪他們要搶。”
他把目光轉移到空中被人爭搶的整朵蓮花上。
這確實是好東西,要不要搶一個給青青?
“大師兄你這也敢接,不怕巫順在裡麵動手腳?”張青掰開易曲生撚花瓣的手查看,“萬一他想對咱們不利,你這就中套了。”
易曲生看她麵上鎮定實則緊張地抓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地看,輕笑:“他想動手的話,早些時候咱們見到的就不是赤影,而是一批赤狐狐妖了。”
張青舒出一口氣。
也是。
她現在對黑狐的警惕太高了。
識海中的黑狐:“……拜托,我都變成殘魂了。”
剛好有一片花瓣飛過來,張青抬手接住:“巫順目前對我們的態度尚不明了,況且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妖域至寶,對他們有害無利,得低調行事。”靈力融入體內,張青瞬間感覺四肢百駭充盈起來,如同先前她泡靈泉的效果。
不過她怎麼感覺不到易曲生說的氣運?
“大師兄,你說的氣運是什麼?我好像感覺不到啊。”張青反轉自己的掌心仔細感應。
“氣運……”易曲生習以為常地開口解釋,但是剛說兩個字就停下了。
惹得張青忍不住開口追問:“怎麼不說完?”
易曲生眼睛微眯,盯著張青:“青青,不如做個交換吧?你給我講一下你為什麼開始有意操控奴隸契約,我再給你講氣運是什麼。”
張青眼神飄忽。
哦豁。
他知道了。
“我記得在你上一世的記憶裡,我應該死得很早啊……”易曲生一邊說,一邊關上窗戶,從袖子裡取出白絹布,抖開,在屋內設下結界。
“那麼,你是在誰那裡學到使用奴隸契約的方法的?”易曲生肉眼可見的酸起來。
張青毫不猶豫道:“我爹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易曲生直接否定:“如果是魔尊教的,你又何必瞞著我。”
“我沒有瞞著你啊。”張青看房梁看地板。
“你有!”易曲生怨婦似的握住張青的肩膀晃動,語氣崩潰:“你不僅沒讓我看那段記憶,你還壓製心聲不讓我聽!”
張青愈發心虛:“咳咳……”
“解釋——”易曲生聲音拉長,帶著濃濃的委屈。“你到底還和誰簽訂過奴隸契約,都是上輩子的人和事了,你居然瞞著我!那人不會是你上輩子的情緣吧!”
知道是上輩子的人和事你還要醋!
張青已經心虛得不能再虛了,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全盤托出:“不是情緣,不過確實有過……有過那什麼。”
易曲生的表情扭曲起來。
那什麼是什麼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