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鶯時這張臉本就生的妖媚,如果她出現在妖域,光看臉確實是會被當成狐妖的。
不過雲衣峰峰主的那張麵孔就得多多調整了,那位掌門長得如同懵懂不知世事的清秀書生。而易曲生確實修煉過不少易容術,硬生生將那張臉調整得像妖冶小倌,唇紅齒白,叫人看一眼就忘不了。
易曲生確實扮作過女人,在天山門他曾易容成金素兒,忽悠阮瑞白送他靈石。在美人嶺偷偷調查蠱蟲下落的時候,他也易容成顧鶯時。
不然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在全是女人的美人嶺行動自如,還能順利調查出顧鶯時辛辛苦苦藏起來的蠱蟲呢?
“走吧,現在過去時候剛剛好。”巫順懶散地轉身,張青二人急忙跟上,路過客棧前台的時候,他優雅端莊地甩了客棧老板娘一袋子靈石,當作封口費,老板娘歡天喜地地收下了。張青看得很是嫉妒。
倒不是嫉妒他財大氣粗,而是嫉妒他有錢敢花。
哪兒像他們天山門一行人,有錢了還要因為實力不濟而遮遮掩掩。
啊,好想當一回大爺。
易曲生接收到最後一句話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,惹得巫順狐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:
“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嗎?”
“沒有,領主大人,我隻是打了個噴嚏。”易曲生抬手摸了摸鼻子,借寬大的袖子擋住自己還沒下壓去的嘴角。
“噢,秋天來了,確實容易感染風寒,多加注意。”巫順一出客棧就收起了那股散漫的勁兒,身形筆挺,眉眼祥和又不失威嚴,那張本來魅惑的狐妖臉硬生生多出幾分祥瑞之氣,而他對下屬適當的關心很好地體現出身為領主的慈愛。
張青看著巫順的變臉速度,嘴角細微地勾了一下。難怪他易容術修習不精,有這等演技也足夠他糊弄大半妖域的妖獸了吧?
據她這些天的觀察,在妖域,像赤影那樣傻得可憐的妖獸居然遍地都是,不過說它們傻可能不太準確,應當說它們純真善良,容易遭騙,就像之前的霜天一樣。
巫順這種狡猾如人類般的妖獸,才是罕見的那種。
難怪妖域不會隨意就讓人類找到,想必它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好騙吧。
張青一邊想著,一邊跟著巫順上了馬車。
馬車的簾子一放下,巫順就再次恢複了慵懶的模樣,此刻他與巫遂當初在高台軟榻上的神色姿態簡直一模一樣。
噢,不愧是兄弟兩個。
“雖然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化形寶珠,但該做的禮數還是要做全的,玄度是我們這幾位領主中最在乎儀式禮數的,我現在教你們一些,到時候切莫露了馬腳。”巫順開始滔滔不絕地講,包括行禮的時候袖子怎麼擺動,坐下的時候尾巴要垂下還是蜷著,耳朵見到不同地位的妖獸要如何抖動擺放,聽得張青頭都大了。
“等一下,咱們妖域的規矩這麼多嗎?”
“本來不多,據說是因為幾百年前有個人類來到妖域,帶來了許多規矩。”談及此處,巫順眸光都黯淡了幾分,顯然他也不喜歡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。
“這些規矩隻針對已經化作人形的妖獸,所以我有時候還挺懷念自己還是個幼狐崽子的日子。”
瞧著巫順現在癱坐在馬車坐墊上那副疲憊的模樣,張青忍不住開口:“作為領主,要守的規矩是不是比一般狐妖多多了?”
巫順滿含痛恨的目光掃過來:“住口,我不愛聽。”
張青做出一個“我都明白”的表情。
當初她學習天山門門規的時候也相當苦惱,也不是很樂意遵守,原本以為是自己性格比較頑劣不服管教,現在多了巫順這麼個“前輩”,她居然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。
“唉,領主大人繼續講吧,在到達玄度的地盤之前,我們至少得學個七七八八。”易曲生生無可戀地提醒巫順繼續。
隨著巫順的教學,浩淵林也越來越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