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曉的眉心蹙了蹙:“你竟可以離開天淵?”
“你還不知道吧,”隻聽小雪陰森森一笑,竟從屋裡黑暗處走了出來,“這弈城,很快就是我們天淵楚氏的天下了。不過嘛,淵主這次叫我來,是想問問你,為何還不回去省親呀?”
提起蘇夏浮,無疑是觸動了春曉心中最脆弱的那根線,她默默握緊了刀柄,深吸一口氣:“沒有人會願意承認一個離開天淵的楚氏身份。”
小雪還不知危險將近,她目光中透露出狡黠的光芒:“你竟不為所動?真是無情啊,看來與盛煙嵐交好、向任卿裕袒露心意,不過都是你演的一出好戲罷了。”
春曉反應過來的時候,已經將小雪壓在身後的牆上,手已經將她的脖子掐得青紫!
她最終還是沒有用刀,她要像當初對付晴姬一樣,試探是否進入了小雪的幻境!
小雪每一次吸氣都帶著一股強烈的窒息感,她被迫抬著頭凝視春曉,眼底閃爍著驚異的神色:“你的身體……竟恢複的如此之快,我該說你天賦異稟呢,還是……”
“閉嘴!”春曉雙手青筋暴起,逐漸收緊了指腹。
“你……真的要殺了我?”小雪明明漲紅了臉,卻依舊狂妄大笑,“這裡可都是我天淵子民,我不會死!”
小雪的狂妄並沒有為她帶來救贖,她全身開始劇烈地抽搐顫抖,她的自大碎裂開來,轉而換上了一種名為恐懼的神色:“來人!來人啊!楚燕呢?楚燕人呢?!”
小雪話音未落,隻見身後軟鞭襲來,竟將小雪直接劈開!
春曉驚魂未定,連忙鬆開雙手閃至一側,隻見小雪絕望地發出一聲瀕死的慘叫,往前垂直倒去!她痛苦地蜷縮著身子,雙眼瞪得極大,後背有一條猙獰的血痕,血腥氣在屋內迅速蔓延開來,最終隻濃縮成死一般的寂靜。
隨著小雪的死亡,屋內深藍頓時消散,恢複了正常的顏色。
沙沙的腳步聲自外傳來,似乎是故意讓春曉聽見,但她並沒有追出去。
一定有詐!
果然,腳步聲很快消失了。
事發突然,春曉既無法出門察看情況,隻能回去坐在床上,看著小雪的屍體發愁。
長鞭?她不認識會使鞭的人。但即便天資聰穎,也不大可能對武器樣樣精通。所以這個人很可能是平日裡使刀使劍的。可這個楚燕又是誰?看來得找個機會讓皇上派人調查一下……
“春曉,這是怎麼回事?!”
盛左津處理完盛英彥的事情,回到自己房間看見地上一具渾身染血的屍體和坐在床上沉思的春曉,整個人都快瘋了!
春曉:“盛左津你聽我說,人不是我殺的!”
盛左津不聽:“你彆說了,有人來了!”
春曉也聽見屋外傳來的火把和人聲,心下一驚,和盛左津對視一眼頓生警惕之意,二人一齊向後退去!
中計了!
春曉連忙問:“你屋子裡沒什麼密道嗎?”
“有人故意設計,即便離開了也是插翅難飛。”
腳步聲越來越近,盛左津一時情急,竟疾步走至牆角打碎那金雲鶴紋水瓶,用碎裂的瓷片往自己心口劃開一刀!與此同時烏泱泱地一行人終於走至門口,為首的中年男子揚聲道:“來人!盛左津、楚南之涉嫌殺人,即刻把他二人抓進弈城監牢!”
*
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監牢。
牢裡光線微弱,隻留幾根即將湮滅的可憐白燭艱難地搖曳。殘破的泥牆裡發出“吱吱”的聲音,腐爛發黴的味道在狹窄的空間中彌散,把春曉熏得夠嗆。
可她的心態已與初入監牢時全然不同。
春曉看著角落一言不發的盛左津,嘲笑道:“盛太傅,失策了吧。”
“滾。”
“彆生氣呀,胸口的傷口還疼不疼?要不要我去給太傅叫禦醫啊?”
春曉一向是這樣的性子,彆人失利她就得意。何況對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