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曉心情也平複了一些,嘴角微微有了弧度。隻見那人驚魂未定地撫了撫胸口:“我年紀大了,開不得這種玩笑。你這把刀是好刀,咱倆做忘年交如何?”
“抱歉,我暫時沒這個想法。”春曉婉拒。
“五個燒餅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六個?”
春曉麵不改色:“風華樓。”
“哎呦!”那男人齜牙咧嘴地撓了撓頭,“獅子大張口啊!”
“行不行?”春曉催促道。
“你這小姑娘……我說行,你敢去嗎?不怕我下毒啊?”
春曉心懷戒備,本就是想讓此人知難而退,順著他話說道:“我嘴巴叼,就想吃風華樓的菜,彆的我吃不慣。”
哪知那人哼了一聲:
“還吃不慣呢?我看你從前就愛吃縣裡大娘的燒餅。”
春曉:“……”
她眯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,忽然張大了嘴:“你是不是那個騙錢的……”
“說什麼呢!”那男人趕緊往春曉嘴裡塞了塊乳糕,“叫道長、道長!”
道長姓薑,最熱愛的事情就是在燒餅攤旁邊舉個白旗招搖撞騙。春曉買燒餅時被他拉攏過幾回,說要收她為徒。春曉覺得此人神神叨叨的,並未搭理。
春曉兩三口將那乳糕咽入口中:“謝謝你啊,薑道長。”
薑道長冷哼一聲:“你可一年多沒來白雲縣了,都不認得我了。”
春曉:“借我點錢。”
薑道長神情一僵:“要錢沒有,風華樓倒是可以有。我最近新收了個徒弟在那當差。”
白雲縣地界偏遠卻不缺物資,便是因為有風華樓坐鎮。其用材之新穎,在北乾幾乎長盛不衰。風華樓中煙霧翻騰,舞樂交疊。小二越過人群,輕車熟路地走到頂樓包廂,隻瞧見魚鱗花窗後觥籌交錯,二人對酒當歌,其中一位,正是嘴裡喋喋不休的春曉。
她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桌菜,嘴裡含糊不清道:“薑道長給我康康你土豆。”
薑道長正吃得起勁,根本沒理春曉。
春曉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,給自己順了順氣:“薑道長,給我看看你徒弟!”
薑道長這才應了一聲:“他做菜呢,等會兒。”
“師父,我做好了。”
做好菜的徒弟一身粗布麻衣,敲門而入,二人對視一眼,春曉這回倒是認了出來,她眼睛一亮:“哎,雙鯉!”
薑道長的徒弟正是春曉初來乍到雲澤時,金府家的大廚雙鯉。
薑道長摸摸下巴:“熟人?”
“熟人,”春曉忽然想起了什麼,搖搖頭,“不對不對,你不是雙鯉。”
雲皇當年親口所說,金府男丁處死,女眷流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