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對不對,”宣郎終於反應過來,滿臉驚恐地瞪著春曉,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你猜。”
春曉白費口舌,她翻了個白眼,準備往主帳的方向去,卻聽木輪的“咯吱”聲傳來,劃過地麵的聲音十分刺耳。
任卿裕坐在輪椅上,他雙臂屈起,正在艱難地推著木輪。宣郎一驚,連忙跑過去將任卿裕推了過來:“將軍,您怎麼自己出來了?”
任卿裕和春曉麵麵相覷,後者眼底倏然紅透。而任卿裕看著麵前這張日思夜想的臉,竟低聲笑了出來:“……又做夢了。”
“活的,我是活的!”春曉輕箍任卿裕的側臉。
任卿裕偏過頭,可憐兮兮地推著輪椅走了。
春曉一下按住他的木輪:“青魚,你看這是什麼嘛。”
春曉左手一把鉛白瓊花落油紙傘、右手一麵菱紋青銅鏡。
“我真是病了。”任卿裕搖了搖頭,閉上了眼。
閉眼?什麼意思?
顯而易見!
四下無人,春曉彎著腰快速親了一口任卿裕,紅著臉悄聲道:“這裡人多,回去我再……哎!”
任卿裕一個起身,輪椅翻了。
春曉連忙扶住他:“你腿還沒好,怎麼,又要我背你回去啊?”
話音未落,春曉就被任卿裕撲了滿懷,手中物件掉落。塵土肆意飛揚,濺起點點情意。
任卿裕抱的實在太緊,急促的心跳聲仿佛就在耳畔。春曉幾乎咬著他的耳垂,笑著道:“任卿裕,我回來了。”
“……春曉,你的心是鐵打的嗎?”任卿裕顫聲道,“如果不是,你又怎麼舍得第二次從我麵前消失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
任卿裕鬆開了她,紅著眼睛搖頭:“不說這個,不要說這個。”
“不說這個,那說什麼呀?我的心是你的,”春曉狡猾地彎彎唇,“你要是不信大可摸我衣衫左胸膛處。”
牢獄伊始,春曉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。任卿裕轉悲為喜,眼底終於染了一絲笑意。
“對,多笑笑,笑起來多好看。”
春曉話音剛落,任卿裕便牽起了她的手:“索性營裡清閒,你要去何處我都依你。”
“回家好嗎?”春曉握緊了他的手。
任卿裕抿了抿唇:“……楚府被封了,我帶你去我家。”
春曉輕快地笑了笑:“去哪裡都好。”
但在春曉看見庭院中正襟危坐的雪時夫人的那一刻,她還是不可避免的捏了捏衣角。
春曉規規矩矩行了個禮:“民女見過雪時夫人。”
“坐。”
她似乎並不驚訝春曉的出現。
春曉依言坐下,卻聽雪時夫人又道:“卿裕,你先回房休息吧。”
任卿裕猶豫半刻,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春曉。
春曉按住自己想要拉住任卿裕的右手,附和道:“你先走吧。”
任卿裕離開了,雪時夫人卻並未開口。春曉兩眼一閉,開門見山道:“伯母,我很喜歡任卿裕,我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