嗬嗬。
陽麵無窗門,請問是誰害的?
據說當年的金家,可謂是弈城最奢華鋪張的府邸。府裡光是仆從住所,便占了快半畝地大的空間。人滿為患,最終落了個沒地兒住的下場,直到葉流杏死後這情形才好些。
但金府富得流油,仆從越來越多,人還是沒地兒住。
待到後來金懷瑾要娶新夫人時,太夫人思量許久,才騰了個閒置客房出來,作為春曉如今的住處。
太夫人看著為難,實則心裡早已做了打算,她誘導道:“韞玉呐,你也不想自己的夫婿每況日下吧?”
春曉眨了眨眼,裝作無辜道:“太夫人僅憑這一麵之詞,便篤定了韞玉便是害老爺的臟東西嗎?”
“哎,不可胡說!”太夫人勸阻道,“韞玉,隻是你屋裡進了臟東西,你仍是清清白白的金府夫人!”
春曉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夫人:“那……太夫人想叫我怎麼辦呢?”
“府中災禍叢生,韞玉不如先搬出此地,再從長計議?”
春曉問:“韞玉應當去何處?”
“我會著手下為你騰一件空房來。”
太夫人說這話,定然是下了很大決心的。
春曉故作猶豫,最終堅定地點了點頭:“好罷,既如此,為了夫君我心甘情願。太夫人還請等我收拾下房中物件。”
“好好好,”太夫人這才眉開眼笑,親昵地握著春曉的手道,“韞玉,委屈你了。”
是委屈了。
春曉看著麵前的下人房,衝著麵前的仆從勉強笑了一下,然後麵無表情道:“滾出去。”
仆從有些為難:“夫人,太夫人叫我在此期間服侍您,照顧起居……”
“我有陪嫁丫鬟。”春曉不想多言。
那仆從打量著春曉的神色:“您、您不是說她前些日子告了病,近日也許來不了了麼?”
“我是府裡上上下下都認定了的天煞,我趕你走,你倒不樂意了?”春曉軟硬兼施,“你信不信,待你服侍完我,便在金府裡再也混不下去了?”
太夫人以為春曉不知道她安的什麼心?照顧起居,一派胡言!
有此仆從在,她的行動必然受阻。
仆從越說越小聲:“可這是太夫人的命令……”
“前朝的風聲可傳到金府了?我是金府正頭夫人,同時也是沈家二小姐!”春曉厲聲道,“我叫你出去,聽見了嗎?”
縱使那仆從再忌憚太夫人,也不敢對麵前的女人造次。再怎麼樣,他也不敢無視春曉的母家,她的兄長可是彈劾了金懷瑾、正春風得意的沈西嶺。
仆從帶上門出去的那一刻,春曉便一屁股坐在了那吱呀亂叫的長椅上。她環顧四周,這下人房也沒她想的那麼差勁兒。隻不過有些家具落了灰,侍從偷懶沒擦,顯得有些老舊而已。
春曉想及自己還要在此處住許久,於是沉下心來,在屋內尋了個抹布,細細將整個屋子都擦了一遍。
原本做慣的事。
春曉忙完之時,天色已漸晚了。她摸出自己袖中早已備下的藥粉,仔細包好,偷偷交給了前來送飯的雙鯉。<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