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獄卒也道:“難不成那是副空棺?我曾見過沈家那兩位小姐的,二人長得十分相似,恐怕就是眼前這位啊!”
沈懷珠握緊了拳頭,明顯已然聽不下去,揚聲道:“閉嘴!”
獄卒不吭聲了,然而這話卻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金懷瑾耳朵裡。
春曉玩味地看向沈懷珠:“是啊,沈韞玉已經死了,我不是韞玉。懷珠姐姐,你說是不是?”
懷珠,沈懷珠。
上元花會那日,金懷瑾與沈家二小姐交談以後,是向人打聽了沈家小姐。提親前曾與二小姐書信來往幾封,信中提及其名取自“石韞玉而山輝,水懷珠而川媚”,且未曾明確落款,金懷瑾先前一直以為是二小姐性子內斂。
難不成……
金懷瑾沉了心,仔細打量沈懷珠,哪知沈懷珠做賊心虛,急忙開口:“還不速速把那死囚的眼睛給我卸了!本小姐待字閨中,豈是區區死囚可染指的?”
春曉覺得她說的對:“二小姐,陛下不曾下旨,您也……”
沈懷珠打斷道:“快點把他眼珠挖下來!”
大總管在一旁冷眼旁觀許久,終於出言阻止道:“哎!不許動手,咱家還在這呢!”
春曉嗬嗬兩聲,暗道這太監還真愛坐山觀虎鬥。雖說如今的金懷瑾,頂多是個拔了齒的老虎。
大總管:“沈二小姐,你就這麼恨一個將死之人嗎?”
沈懷珠怒極:“大總管為何要插手此事?”
大總管訕笑道:“二小姐這不是折煞奴才了嗎?此事若非陛下安排,奴是萬萬不敢的呀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沈懷珠思索片刻,極不情願地妥協道,“陛下叫我見金懷瑾,我見了,行了吧?”
大總管也怕再叫沈懷珠待在此處生了事端,連忙道:“行了,行了,奴才這就送二位小姐離開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春曉看著沈懷珠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,並未跟著離去,而是留在原地,觀察著金懷瑾的神色。
金懷瑾疲憊開口:“……你怎麼不走?”
“這就走了。”春曉抬腳就跑。
“等等,”金懷瑾猶豫道,“沈懷珠狠辣,與那日無異。多謝你告知。”
“舉手之勞,不謝。”
“你怎麼不問我上元花會我與她說了什麼?”
“留著給沈西嶺說吧。”
春曉落下一句意義不明的話便拂袖而去,隻留下那失了自由、悵然若失的金懷瑾。
直至出了牢獄,春曉才默默鬆了口氣:
誰知道金懷瑾什麼意思,好奇心害死貓啊,她才不想知道!
三日後,牢獄外。
任卿裕剛從牢獄裡出來,便撞著恭候多時的沈西嶺:“都審完啦?”
任卿裕“嗯”了一聲:“侍郎大人自己的活計不乾,扔給我乾,真有意思。”
沈西嶺立馬道:“我錯了,好兄弟,快給我說說。”
“……”
沈西嶺搓搓手:“還不是因為你一路都有參與這案子,交給你比較得心應手嘛。”
任卿裕扔給他一本厚實的卷軸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