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什麼?”
春曉偷偷掐了一把大腿,眼眶通紅:“隻是任將軍照料我許久,我心存愧疚,他關了禁閉,我也想趁此時還些恩情。”
雪時夫人似乎沒想到春曉會這麼說,不過她這老狐狸端的是平穩大氣:“貴人這話便是折煞妾身了。若說恩情,天淵於任府才是恩情。”
春曉接著道:“然除了虧欠以外,任將軍天資聰穎、武藝超群,自是春曉豔羨的,春曉還想與將軍切磋幾回,不知夫人是否願意?”
春曉將任卿裕真心實意了誇了一番,雪時夫人果然有些動容:“這……若得聖女賞識,想必卿裕自求之不得。”
於是春曉便三入庖廚,隨手沾了沾鹽水,給任卿裕做了兩道小菜,再次去了禁閉小閣樓。
春曉這回專道與任家的侍從複習了下曾經在金府學的規矩。如任卿裕所言,他家全是男丁,放眼望去就隻有雪時夫人一個女人……不,如今還多了一個她,春曉。
春曉規矩地扣了扣門,輕聲喚道:“少爺。”
任卿裕一聽聲音便知道誰來了:“進來。”
春曉推開門,將那飯菜從盒子裡一盤盤端出,擱在旁邊:“聽仆從說你平日都吃些清粥小菜,這哪成啊。我便隨手做了幾道,酸菜魚和宮保雞丁蓋飯。嗯,還有一道飯後甜點,雲片糕。”
春曉示意任卿裕吃,那人半信半疑的吃了一口,忽然臉漲得通紅,道:“你……”
“不用道謝,用的你家糧食你家庖廚。”
“你怎麼……”
“我下廚,不是下毒,放心吧!”
“酸菜魚、怎麼放了這麼多辣子?”
“嗯?”春曉愣了一下,“不可以放辣嗎?可我嘗過,這也不辣吧?”
“你喜歡吃辣麼?”
“自然,”春曉點點頭,“北乾街頭巷尾便沒有不吃辣的人家。”
“……我不喜歡,”任卿裕默默拿起帕子擦了擦,“也不能說不喜歡,隻不過一吃辣便會涕泗橫流。”
春曉和任卿裕對視幾眼,前者果不其然敗下陣來:“我錯了。”
這在春曉眼裡,與食物過敏無異。隻不過任卿裕說完這句,便一口不落的將另外兩道菜吃的乾乾淨淨:“多謝你,隻不過此事太過麻煩,交予下人做便是。”
春曉隨口道:“小菜一碟,將軍不嫌我煩就好。”
春曉說完這句,任卿裕心中竟隱隱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……
後來幾日還風平浪靜的,隻是每逢春曉興致來了,便要到閣樓裡找他玩。
譬如今日心血來潮,綁了左右兩隻辮子在頭上,乖乖地站在一旁給任卿裕當磨墨丫鬟。實際則是偷偷往那端正楷書上瞄,看那人寫的什麼東西。
“胡鬨。”任卿裕評價道。
“這不是怕任將軍無聊麼?身旁也沒個小姑娘陪著。”
“我不需要姑娘。”
“哎,那我便拆了,”春曉作勢要拆掉自己的辮子,“我求著晏晏給我紮的,嘖,生疼。”
春曉話音未落,任卿裕便起了身,叫春曉坐在他那位置上:“晏晏粗疏,你叫他給你紮辮子。昏了頭了?”
春曉偏頭看他:“嗯?那……任將軍這意思是?”
“我給你紮。”
春曉輕笑了一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