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老心情複雜,隨即堅決道:“你聽錯了!”
蘇狼收到信的那一日,溫一盞終於從疼痛中蘇醒了過來。
春曉將杯盞遞了過去,卻見溫一盞上下打量著她,聲音嘶啞:“……承蒙聖女照顧。”
溫一盞在弈城中展露的多是咄咄逼人的性子,今日說出這話,倒是叫令春曉十分驚奇。
隻聽溫一盞慢吞吞解釋道:“比武招親那日……多謝聖女為我脫困。現下又勞煩聖女為我費心,一盞不敢。”
“一個身份而已,無足掛齒。四下無人,你不必叫我聖女,”春曉柔聲道,“這幾日我留於宮中,也不過是怕不軌之徒從中作梗罷了。”
“既如此,姑娘此次是第二回幫我了。有什麼事,咳咳,便問吧。”
溫一盞身子還未完全恢複,春曉也並非心狠之人,於是隻隱晦提道:“那日……可有誤會?”
溫一盞斬釘截鐵:“沒有。”
“溫陳軒和盛氏勾結,此事多半是他們謀劃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手腕。可我不想那些官場沉浮,我隻明白,一盞的後半生無望。”
春曉微微蹙眉:“你難道從未怨過他們……?”
“他們有罪,可我能拿他們如何?”溫一盞眼神銳利,“況且,你這是在為那牢中罪人脫罪嗎?”
春曉敗下陣來,終是說不下去:“對不起。盛溫二家之事我會跟進……我知道,你本就沒有立場饒恕他。”
難道換成她,經曆了這樣的事,她會為侵犯自己的男人開脫嗎?即便另有隱情。
當然不會。
她會把那個人折磨至死,恨不得他墮入阿鼻地獄,日日夜夜承受她的苦難。
春曉沒有辦法請求溫一盞原諒任何人。
溫一盞兩眼通紅:“他死刑已免,最重的便是流放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生自滅。倘若陛下因你的證據動搖,這罪名便還要再輕幾分。可我覺得,如今的結果,已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寬容!”
“溫姑娘仍在病中,情緒不該如此激動,”春曉安撫道,“你且在此安心歇息,我去問問太醫今日為何不曾送藥。”
春曉起身欲離,溫一盞卻忽然叫住了她。
“春曉!”
春曉站定,隻聽溫一盞已恢複了平靜:“我並非無理取鬨之人,還請姑娘給我些時間。”
“……多久?”春曉遲疑道。
“也許一周,也許兩月。想必陛下要調查前朝糾葛,也要些時日吧。”
雖不知溫一盞什麼意思,春曉還是應允了下來。
忙到夕陽落時,春曉才有空前去驛站將信取回。
麵對著眼前的兩封信箋,春曉有些頭痛。
雖說她是無論處於忙碌還是閒適都遊刃有餘之人,但同時處理多事,的確有些倦怠。
她隨手將兩封信丟在桌上,閉著眼抓鬮般摸了一封。
襄崖。
春曉拆開信箋,泛黃紙張上,是蘇夏浮娟秀的字體。
“春曉親啟。於你關心之事,我與諸位師兄弟的回答是:一切無恙。諸位不再爭搶羊肉,隻因北乾近年頗有國泰民安之相,不再如原先般對餘下的蘇狼趕儘殺絕,我們也可上街買些物件了;你的信箋是桑安取來,她如今已會說隻言片語,還請心安;至於你的花草,長得很好,不必牽掛。如今你身處異國他鄉,弈城氣候與襄崖全然不同,不知春曉是否有添減衣物?弈城習俗也與北乾不同,你不該與先前身在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