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懶得多說,對梅青山點頭示意,下一秒便轉頭朝任卿裕比了個口型,也不管對方趁著天黑能否看清,便飛身離開了此地。
甫一落地,便與梅臨風撞了個天時地利人和。
春曉輕笑:“一直在後頭當縮頭烏龜,這便是你身為梅山弟子的作為麼?”
“你說我便好了,不必提梅山。”
“那便切入正題吧,”春曉皮笑肉不笑,“梅臨風小朋友,你是不是知道任卿裕的什麼秘密呀?可不可以……和姐姐說說?”
梅臨風並未想到此人的態度變得如此微妙,分明頭回交鋒時她還為了任卿裕舍身涉險……難不成,她在耍炸?
梅臨風忽然站直了幾分,這是他對敵人戒備上升的表現。
“好啦好啦,不願就說就不說,”春曉假意順了順毛,下一句依舊不留情麵,“你不去管你僅留一口氣的師兄,來此處與我胡攪蠻纏作甚?”
梅臨風嗬嗬一聲:“任卿裕的目標是我師兄,若非任卿裕一次次來梅山打攪他,今日之事根本不會發生!”
春曉根本聽不懂梅臨風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,隻見此人雙眸微微發紅,春曉謹慎起見,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兩步。
梅臨風收斂了幾分笑意:“好了……時間不多了。”
春曉不大想與瘋子搭話。
幸好瘋子不需要人回應也可以自顧自地說下去。梅臨風忽然有些卑微地彎下了身子:“天淵神力無邊,聖女可救臨風於水火!”
“……仔細說來。”
“師兄被蛇尾歹人下了毒,我不通黃老,但見得多了,便也知今日一役不死也瘋。任卿裕此人歹毒,我不想當著他麵說。”
春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不知任卿裕聽了這話會不會氣得頭痛。
春曉鬼迷心竅般答允道:“方才見過他,我也沒有把握。你不要抱太大希望。”
“嗯,”梅臨風悶悶道,“我知道的。”
春曉餘光看著梅臨風眼中的痛苦,評價道:“你當真瘋了。”
梅臨風對梅青山的態度成迷,一會兒將他當作誘餌,一會兒又因他的傷勢對春曉苦苦哀求。
梅臨風聽了這話竟不怒反笑:“是啊。但我記得我說過,聖女與我是一樣的人。我便將此話當做誇讚了。”
春曉不置可否,梅臨風接著道:“任小將軍要跟來了,你猜,師兄會不會也跟著?”
春曉瞥了眼梅臨風,心道:跟什麼?都傷成那模樣了,若能跟上我就……
“春曉!”
春曉循聲看去,隻見任卿裕背著昏迷不醒的梅青山,將方才的心理活動默默嚼碎了。
任卿裕對梅臨風開口:“此番矛盾與我有關,不必牽扯他人。”
梅臨風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梅青山,忽而有些失神道:“……是,你想現在說?我對天淵聖女並無惡意。”
這話任卿裕倒是信的,畢竟梅臨風的惡意一直是對他。任卿裕妥協道:“等他醒了說。”
任卿裕還沒來得及說換個地方,梅臨風便順勢倚著樹乾席地而坐,忽而感到此處沉默,抬眼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麵前的三人:“坐。”
春曉想了想,接著梅青山將他輕輕放下,重量全然落在她身上時,春曉頓覺這人骨頭架子真是硌的可怕。
幸而梅臨風不是全然不管,他將自己身上禦寒的外衣裹在了自己師兄身上。
如此一番動作下來,便成了春曉與梅臨風二人一齊抬頭瞧任卿裕了。
任卿裕經過一係列激烈的思想鬥爭後,開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