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 上路(2 / 2)

【你,你是不是在演這隻狐狸啊?】心底傳來弱弱地詢問。

良久,顏清月無聲地笑了,笑得那縷風都開始發抖。這室內原本平靜的氣流,陡然間就亂了。

“入世便是戲中人,演戲這東西啊……”她在心中回複著,語調帶著些許漫不經心,“誰把誰當真了,誰又把誰當假了?”

【那你剛剛對這狐狸的作為,算的上真嗎?】

“話是我說的,行動也是我做的,為何不算真?”

【那你,是真心的嗎?】

“心之所動,便為真心。”說罷,她又道,“曾經,那個離群索居,一心在太虛觀錘煉道體,隻為求飛升的顏清月;現在,這個已入凡塵,隻為通過以曲悟道飛升的顏清月,你覺得,哪個是我在演的,哪個又是我沒在演的?”

【這……】風有些迷茫了。在顏清月的質問中,它忽覺顏清月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變得不真切起來,竟然辨不明、看不懂了。

心中陷入良久的沉默,顏清月見它思索得夠久,扣了扣桌麵,歎息道:“你著相了……”

一聲“著相”,便將它從迷離的混沌中拽入塵世,一時間,它竟覺恍如隔世。

她又道:“天道本就無形,世間萬物千變萬化,你又何必拘泥於形式。”

兀自丟下這句,她便離開臥房來到客廳。自顧自為自己倒了杯水,然後再次回到臥房,隻留它自行思索。

風乃世間無形之物,最是自在。可白星尋將這縷風給了自己,隨自己入了凡塵,無形無拘的風難免會被一些世俗束了形,亂了本身的靈動。而這縷風隨了自己,顏清月便有義務為其提點一二,使其不入迷障,不被這世間有形之物拘泥。

驀地,它忽然覺得有所明悟,再觀先前,確實是自己狹隘了。顏清月不管如何改變,不也終究是那個隻求飛升的顏清月嗎,為何要暗自生疑,去執著那浮在外的表象呢?

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開始正常流轉,顏清月在心中微微點頭,隨即又在心底正色道:“遇見這狐狸,我們便已然入局了,成了這戲中人。”

風心中一凜。

不待它說話,顏清月感歎了一句:“就像王嫣然所說的,太巧了。”

風在心中細細思量顏清月的話中之意:這白毛狐狸一來,似乎什麼麻煩事兒都跟著來了。從道盟到梁國,哪件事兒跟這狐狸沾不上關係?但是偏偏,天狐生性良善,誰願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傷他性命?

沒有打斷這縷風的思考,顏清月坐到床榻邊上,手指輕輕拂過與故人一模一樣的麵容,似是在沉吟,也似是在懷戀。

不知何時,白狐睜開朦朧的雙眼,腦子卻依舊泛著迷糊。

“醒了?”一道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。

白狐順著聲音看去,卻見依舊是一身灰衣的顏清月坐在自己床榻上。

窗外,天色已經暗了。一盞點亮的小燈被放在床頭上,明明滅滅,襯著灰衣女子的麵容也忽明忽暗。

隻聽這女子輕笑一聲道:“既然醒了,那便起來練功。”

狐狸:“……”

不等狐狸反應,顏清月又道:“你身體的經脈雖被我治好,但卻仍需要調養。如今,我們既是道侶,那在探究術法方麵,我們便是誌同道合之人。你若沒有可快速恢複的法門,我傳授你一二法門自然也是可行。你可願意一學?”

白狐不假思索道:“自然願意。”

“那好。”顏清月微微勾唇,抬手往他眉心一點,風便自然地纏上顏清月的手指,趁機將一道法門給了白狐。

所有道法,顏清月一竅不通。而風跟著顏清月、白星尋許久,相當於太虛觀的移動圖書館,也掌握一定道術。所以,一旦顏清月有了想為人師的想法,風理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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