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文山這一覺睡得很久,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。
睜開眼、坐起身,身體沉重到像是被人灌了鉛一樣。
房間裡安安靜靜的,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方位表明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11點左右。
又呆了會兒,袁文山終於伸手往旁邊矮桌上夠手機。
手機還沒夠到,先注意到一個蓋著杯蓋的保溫杯,杯身上還貼了張便利貼。
帖上字跡工整,但不是那種跟著字帖練出來的楷體、瘦金體,就是很普通的個人字體。
想來天天打網球的家夥,肯定沒什麼時間去練自己的字。
袁文山笑了,揭下便利貼看完上麵的內容。
也很簡單,就是讓他醒了以後先喝點水,保溫杯裡有熱水,要是太熱可以和礦泉水兌一下,再就是去吃飯,最後才說如果要找他們的話,就到訓練場來。
按照聞霄的吩咐做完了所有的事——倒也不是想聽隊長的,就是睡了這麼久是真的餓了。
吃飽喝足,袁文山從食堂出來,閒庭信步走向訓練場的時候,抬手掐算幾下。
算的動作越來越慢,最後他停下腳步,疑惑抬頭,看向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。
微微眯起眼,還是看不清楚。
想用天眼的時候,額頭中央又開始刺痛起來,顯然還沒好利索。
袁文山果斷放棄使用天眼,改用走的過去抓人。
悄無聲息走到附近,離得近了就能很清楚看到樹上藏著的兩個家夥。
一個穿著便裝,一個穿著日本隊的隊服,正在用望遠鏡觀察著中國隊選手村的方向。
“感覺是在比賽吧,和我們一樣的那種選拔賽。”
切原赤也一邊觀察一邊思考。
桃城武點點頭,一臉認真凝重。
“看起來是,不過咱們在這隻能看到兩個球場,要是有個視野更好的地方觀察就好了。”
“說起視野更好,我倒是有個好地方推薦給你們。”
身後響起一道極為友善的聲音。
桃城和切原大喜過望,回頭看向身後的同時,兩人也同聲感激道。
“真的嗎?謝謝你啊——啊!!!”
話到最後變成了驚嚇過度的慘叫。
袁文山一手抓著一個人的衣領,好險沒被兩人拽著摔下樹去。
“意外嗎?驚喜嗎?要不要我直接把你們領進中國隊選手村裡,近距離看看啊~”
“不、不用了……”切原額頭冒汗,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。
桃城“咕咚”咽了下口水,勉強扯起嘴角,露出一絲僵硬的笑。
“你、你是中國隊的那個…那位袁……陰陽師?”
“是道士。”袁文山眼神示意到下麵去聊。
“我鬆手了,摔著可不關我事。”
兩人連忙扶住手邊的樹杈。
袁文山率先跳下去,雙手抱胸提醒道:
“敢跑的話,我保證今晚會有慘死的惡鬼站在你們床頭。”
“不要,我們不會跑的!”
膽小的切原立刻表態,站到袁文山麵前時挺胸低頭,像個認錯的小學生。
桃城武也磨磨蹭蹭站到切原旁邊,低頭道歉。
“真的很對不起,你…您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們?我——我請你吃漢堡怎麼樣?”
“原不原諒你們可和我沒關係,得我們隊長說了算。”
袁文山朝選手村走去,“跟上,離我太遠被保安抓住的話,可彆怪我不救你們啊。”
桃城和切原連忙跟上他,帶著忐忑的心情踏入中國隊選手村。
酒店環境大差不差,兩人好奇環顧四周。
路過球場時,場上已經空無一人。
酒店感應大門打開,裡麵一個滿臉著急的黑發少年疾步跑出來,身後跟著的選手們也都或多或少有些著急。
“文山!”
聞霄遠遠就看到了袁文山,加快腳步跑過去的同時惱怒吼道:“你乾嘛去了,我都要擔心死了!”
他們上午比賽結束要去吃飯。
聞霄則先回了宿舍看袁文山的情況,結果就看到床鋪是空的,回食堂問,大家也都沒看到。
那就更不可能是去球場了,畢竟他們是剛從球場那回來的。
“呸呸呸,什麼死不死的,這種話可不能掛在嘴邊。”
袁文山指了指後麵兩位,“我本來想找你們的,但半路出去抓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。”
“鬼鬼祟祟的家夥?”聞霄終於把視線落到後麵兩人身上。
“切原?你怎麼在這。”
“這個…這個嘛……”
切原心虛避開聞霄的視線。
“你們不會是來調查我們的吧?”
艾邦壓上聞霄的肩膀,狐疑審視著兩人。
“對不起——我們知道錯了!”
切原、桃城差點哭著跪下。
但中國不興這樣的大禮,因此在他們有跪下去的動勢時,袁文山和艾邦就激靈一下把他們拽了起來。
聞霄抬手扶額,“好了,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你們兩個吃飯了嗎?”
兩人搖頭。
他又道:“吃飯吧,邊吃邊說,我都要餓死了。”
進了食堂,切原和桃城端著餐盤坐到聞霄對麵,詳細講述了犯案過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