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讓了，祝爺爺。”
祝玉軒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，看看聞霄、望望爺爺，終於問了一句。
“爺爺，你要吃…降壓藥嗎？”
“吃什麼吃，你爺爺我還沒那麼輸不起。”
祝爺爺重新坐直，看著聞霄點點頭，又伸手拍了拍祝玉軒的肩膀。
“行了，心服口服，從今天開始，這小子就是你的隊員了。”
“耶！”聞霄歡呼一聲，又很快板起臉做出正經可靠的隊長模樣。
“那就謝謝爺爺了，玉軒的爸爸媽媽也會同意嗎？”
() “放心吧，他們聽我的。”祝爺爺擺擺手，從輸棋的陰影中緩過來。
終於記得該問更重要的問題，“我對網球不太了解，是要輟學去學網球？還是把他送到國外去？”
“我可以自己學網球，乾嘛要輟學。”
祝玉軒以前的網球就是自學的，所以完全不想改變現有的生活方式。
“輟學倒是不用，但如果一直自學網球的話，很容易養成錯誤的習慣。”
聞霄思考片刻，把昨天比賽時祝玉軒的犯規情況說了一下，“最好還是要有教練糾正一下。”
祝玉軒一臉不服氣，耳朵卻因為聞霄的話完全紅透了——不是害羞，是覺得丟人。
他原本以為自學網球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好了，結果聞霄的出現毫不留情的擊碎了他的妄想。
時間快到中午了，祝玉軒和祝爺爺想留聞霄吃飯。
聞霄也挺想留下的，但他還有舅舅在等著，而且已經沒多少時間再悠閒找隊友了。
在祝玉軒把他送到昨天那個公園的時候，聞霄帶著幾分愧疚的提醒道：“如果打網球的話，你可能會耽誤學功夫。”
“我學功夫，完全就是好奇，再加上…嘖，我爺爺看春晚上表演功夫節目的小孩很厲害，我就去學了。”
祝玉軒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，“你說的那個比賽是什麼？”
“網球比賽，J500世界賽。”
什麼J500，祝玉軒不太理解，他能聽明白的就是那個‘世界賽’。
“世界賽就是……出國打嗎？和外國人比賽？”
“嗯，也可能和國人打，要看比賽安排。”
聞霄點點頭，“不過還是外國人更多一點。”
“為什麼？”
“因為外國學網球的人更多也更厲害一點。”
“切，他們有什麼厲害的。”
祝玉軒不是很服氣。
聞霄笑笑，“不服氣的話，就以後自己去打敗他們吧。”
“你說話好成熟啊，我本來很討厭像你這種故作成熟的家夥的。”
“……哼，我這是在為了以後當隊長而努力，隊長就是要比隊員更成熟穩重的。”
聰慧又見多識廣的孩子就是會很快成熟起來。
聞霄和太多不同的人相處過，還為了讓自己說話更有深度，趁著閒暇時間看過很多網球雜誌和運動員采訪。
就算現在突然有記者把話筒遞到嘴邊，他也能說出非常漂亮的場麵話。
祝玉軒皺眉，“為什麼你就是隊長了？”
“因為是我一個個找的你們啊，我當然是隊長。”
“你以前找的那些人也同意你當隊長嗎？”
“…當然啊！”
雖然沒有明確說過這點，但聞霄早就以隊長自居好幾年了，不可能把這個位置讓出去。
飛機上，聞霄放下小桌板，苦大仇深的寫下截至目前所有邀請到的隊員。
文山，宇瀚，凱旋哥，艾邦……
寫完名字後，他又用排除法一一排除。
首先文山肯定會讓他當隊長的。
凱旋哥雖然有點當隊長的潛質，但肯定也會把隊長位置讓給他。
思來想去，好像也就宇瀚會唱點反調。
也不知道對方在美國訓練得怎麼樣了，關心問問的話……
“你在乾嘛？”
聞霄在百忙之中抬起腦袋。
“我在想誰會跟我搶隊長，但好像沒有人會跟我搶——除了今天新加入的玉軒。”
舅舅很明顯的鬆了口氣。
起初看他在紙上寫名字又打叉號，還以為他有這麼多討厭的人，沒想到原因會這麼樸實無華。
“這有什麼好糾結的，你打不過他們嗎？”
“……對哦！我隻要打過他們就好了。”
聞霄從牛角尖裡退出來，誠心誠意感慨，“舅舅你好聰明啊，我怎麼沒想到呢。”
“小意思，你記得還欠舅舅的獎金沒給就好。”
聞霄沉默一會兒，笑容燦爛。
“舅舅你報警吧，報警把我抓起來！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