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名叫手塚國光,是日本人,和聞霄同歲。
這次跟著父親一起來瑞士旅遊,前幾天還去爬了馬特洪峰。
聞霄想起尤金父親的判斷,頓時明白過來。
在他們之前,就是對方所在的攀岩隊伍住在木屋裡。
好像還挺有緣分的。
他笑起來,雖然想多聊一會兒,但外麵還有人在等著。
“那我先買禮物,就不打擾你了。”
說完,他開始拿櫃子上的木雕擺件。
木雕有大有小,考慮到價格、背包容積和朋友數量,他都是專門挑那些最小的。
手塚國光沒有立刻離開,站在一旁安靜看著他的動作——不挑樣式、隻挑大小,像是蝗蟲過境,不過片刻功夫,擺放整齊的木雕就缺了一角。
手塚國光還是第一次看這種挑禮物的風格。
他推了下眼鏡,“你不挑選一下嗎?”
“沒事啦,心意到了就好,倒是你,之後還要去哪裡玩嗎?”
聞霄十分熟絡的和手塚聊天,“我以前去過日本,還認識了好幾個朋友呢。”
隻是因為時間久遠,完全想不起他們長什麼樣子,隻記得叫什麼名字了。
手塚禮貌回應道:“我馬上就要隨家父回國。”
“這樣啊~我也馬上要回訓練營,就是等會兒的火車。”
“訓練營?”手塚國光表現出些許詫異。
他原本以為聞霄也是和他一樣的遊客。
“瑞士網球訓練營,在伯爾尼那邊。”
聞霄補充得更加詳細,怕手塚不知道,貼心加上一句,“伯爾尼就是瑞士首都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手塚國光緩緩點了點頭。
他自然知道伯爾尼是瑞士首都,隻是有些驚訝聞霄竟然是網球選手。
能出國參加集訓的,大概率是要走職業網球的路線。
手塚國光同樣喜歡打網球,如果時間充裕,他甚至會升起和對方切磋的想法。
可惜聞霄馬上就要離開了。
既然沒時間切磋,他也就完全沒提自己會打網球的事。
短暫的聊天還挺愉快。
手塚國光是個非常有禮貌的人,就算聞霄沒話找話也會認真回答。
付過木雕的錢後,聞霄在紀念品店門口和手塚道彆。
“以後我要是去日本的話,希望能再遇到你~”
聞霄揮手笑道:“下次見麵就來一場網球比賽吧。”
手塚明顯愣了下,“你怎麼會知道…”
“在我提到網球訓練營的時候,你明顯很感興趣。”
更多的原因則是聞霄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波動的氣,那氣裡傳達出的就是對網球的熱愛。
“就這樣,我的車馬上就要來了。”
背著滿是戰利品的背包,他跑去和朋友們彙合。
就在附近一家挺有名的冰淇淋店。
過去的時候,阿瑪迪斯他們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份,給他買的一份則融化的差不多了。
幸好作為底托的是一個小紙杯,不至於流的滿手都是。
“怎麼這麼慢。”阿瑪迪斯詢問。
“我跟裡麵的人聊了會兒。”聞霄沒有多解釋。
畢竟誤會彆人沒錢而上去給錢這種事,說出來有點蠢。
他將補償的禮物依次給他們。
“這是送你們的木雕——當然我知道你們就是瑞士人,應該不需要這裡的紀念品,所以這隻是我作為朋友的禮物。”
尤金看上去很喜歡這個木雕禮物。
“算你過關,要是再不出來,我們可就要丟下你,自己去坐車了。”
“嘿嘿,你們不會這麼做的。”
聞霄嘿嘿笑笑,喝著已經融化成黏稠糖水的冰淇淋,和他們一起去坐馬上到站的紅皮火車。
紀念品店門口,手塚國光收回看向他們一行人的視線——尤其是將注意力從他們背後的網球袋上收回。
瑞士網球訓練營……未來會有打球的機會嗎?
——
聞霄今年沒有參加任何的國際性比賽。
除了在瑞士訓練營訓練外,他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輕功練習上。
負重跑步,跳樁練習。
訓練營沒有樁,他就找了湖邊護欄做平替。
那護欄是一根根方形木柱均勻分布,中間則是幾條聊勝於無的鏈條。
這麼做的壞處就是一旦他沒能站穩,就會摔在地上或者直接摔進湖裡。
幾次過後,教練找他談話,讓他停止這種傷害自己、傷害訓練營的行為。
他虛心認錯,又把跳樁的道具目標放在訓練營後的樹林裡。
爬樹,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。
聞霄深吸口氣,仗著周圍沒人就放飛自我,一邊學著野人般的嚎叫,一邊跳向下一棵樹。
“啊喔喔喔~~~”
真可謂是……餘音蕩漾,不絕於耳。
站在樹林裡,聽著回蕩的鬼哭狼嚎,阿瑪迪斯甚至都有種想掉頭離開的衝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