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賽,比賽,連續不斷的比賽。
以一日雙賽、一賽三局的頻率,聞霄持續和來自世界各地的網球選手進行著一輪又一輪的比賽。
對手的麵孔每天都在換,實力也在不斷提升,就仿佛一座比一座高的山峰,阻止著聞霄繼續前行。
累肯定是累的,高強度的比賽既考驗身體素質,又考驗精神力。
一旦有一方塌陷,等待選手的就是兵敗如山倒的慘劇。
6:4、6:3戰勝美國選手傑克。
6:3、6:4戰勝澳大利亞選手吉姆。
……
就這樣‘閉眼便是睡覺,睜眼便是打球’的持續不知多少天,聞霄終於打入半決賽。
半決賽前可以休息一天。
教練的建議是讓他出去走走,一直緊繃精神會讓人更加疲憊。
聞霄也覺得自己應該放鬆一下,這段時間連軸轉的比賽確實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。
墨爾本一條公園小徑上,聞霄背靠長椅,仰頭閉眼,靜靜感受偶爾吹拂過臉頰的清風。
他的比賽成績很漂亮,像是輕輕鬆鬆就擊敗了對手。
可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,從第一場比賽開始,他就感受到一種不同以往的壓力。
參加澳網比賽的青少年選手都確定好了自己要成為職業選手的方向。
他們的網球沒有迷茫,有的隻是對勝利的渴望。
和這次澳網比賽相比,聞霄之前參加的世界性比賽就像一群孩子的小打小鬨。
這可能也和他當時的年齡有關,參加比賽的都是些小孩子,本來就嚴肅不起來。
現在14歲了,接觸到更高層次的比賽,能和更多成熟起來的選手比,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。
“呼哧”“呼哧”的喘氣聲逐漸清晰的傳入耳中。
聞霄睜開眼,好奇看向聲音來源。
一隻很大的斑點狗正被主人牽著,在小徑上到處嗅聞。
呼哧的喘氣聲就是它發出來的。
他不怕狗,要是親人的那種,甚至會想著摸上兩把。
但這隻狗看起來有點凶悍,長得也不是很可愛……
他抬眼看向牽著狗的兩位主人。
身形高大的那個留著很奇特的發型,兩側不僅被剃成極短的短發,還剃出星星狀的圖案,中間留長的部分則又染成紫黑紫三種顏色。
旁邊更年輕瘦弱的男生則顯得普通多了,淺藍色的短卷發、臉上帶著淺淺柔和的笑,隻是一雙眼睛死板沒有焦距。
結合手中時不時敲打前方的長棍就能得出結論,對方的眼睛應該是看不見的。
或許是看得久了,朋克頭的高大男生凶狠瞪過來。
“看什麼看,想死嗎?”
斑點狗被訓練得很好,配合著主人做出呲牙低吼的威脅姿勢。
要是個怕狗的人,這時候估計就被嚇得腿軟了。
聞霄收起伸向前方的雙腿,歉然笑道:“抱歉?來[]♂看最新章節♂完整章節,我沒有惡意。”
“嘁,算你小子今天走運。”
朋克頭收了下牽引繩,“考拉,走了。”
斑點狗收起凶相,繼續一邊低頭嗅聞,一邊往前走。
聞霄沒再去關注他們。
他仰頭看著墨爾本上方的天空浮雲,打算再在這待一會兒L就找地方吃飯。
吃完以後,下午和晚上就繼續訓練。
合眼不過片刻,像是雲彩遮擋住了太陽,眼前淡淡的光線變得更暗一點。
聞霄又睜開眼,看到遮擋陽光的真正原因後,不免有些驚訝,“還有事情嗎?”
不知為何,淺藍發少年沒有繼續跟著那一人一狗往前走,而是在走到聞霄麵前時停下了腳步。
他的身體擋住了陽光,沒有焦距的深藍眼睛望著聞霄旁邊的地方。
在聞霄詢問時,他露出更柔和的笑,詢問時的聲音也很是溫柔。
“你是……聞霄嗎?在這裡參加澳網比賽的中國選手。”
在旁等待的朋克頭少年一愣,詫異看了眼東方人長相的聞霄。
自從弟弟失明,再看比賽時,他都會和弟弟一起聽廣播裡的解說,而不是到現場或是電視裡看有影像的內容。
解說中提到,來自中國的聞霄選手打入澳網半決賽,戰績非常漂亮。
廣播裡播放過記者對聞霄的采訪。
少年人的聲音像是炎熱夏季冰鎮的橘子汽水,清爽又充滿活力。
但朋克頭少年遠沒有失明的弟弟那般敏銳,能夠記住廣播裡的聲音,再和眼前這人簡短的幾句話對應上。
聞霄點點頭,又因為對方看不見便開口說道:“沒錯,我是聞霄,請問你有什麼事嗎?”
“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比賽。”淺藍發少年伸出手。
“我叫諾亞,諾亞·高爾吉亞,那邊是我哥哥傑森·約瑟夫·高爾吉亞和我家的考拉。”
“你好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聞霄握住對方的手,禮貌回答。
“我叫聞霄,你直接喊我霄就好,謝謝你的關注。”
諾亞微微歪頭,提議道:“要一起逛逛嗎?如果你很忙的話就算了。”
“沒事,之前打了很多場比賽,今天可以放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