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玄澈最沉不住氣,惡聲惡氣說:“顧時暮,有話你就快說,繞什麼圈子?很有意思嗎?”
顧時暮笑看他一眼,勾唇:“看幾條瘋犬吠來吠去,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溫玄澈氣急敗壞的抬手指向顧時暮:“你……”
溫玄澄“啪”的打落他的手,皺眉:“今天吃的教訓還不夠嗎?閉嘴!”
溫玄澈想到九死一生的母親,心臟痙攣了下,閉緊了嘴巴。
溫玄澄歉意的看了顧時暮一眼:“顧少,您請繼續說。”
他是做保密工作的,察言觀色是他工作必備的能力之一。
他早發現了,顧時暮雖然看似忽而高冷忽然放蕩,但他不做毫無意義的事,絕不會無的放矢。
他忽然在此時此刻聊起和他奶奶有關的事,就必定和今晚的事情有關。
顧時暮看了溫玄澄一眼。
溫家這四兄弟的性格,這一晚上,他了解的也算差不多了。
老大溫玄陽穩重。
老二溫玄景脾氣火爆,話很少,能用動手解決的事情絕不逼逼,很難相信這樣性格的一個人是做科研工作的。
老三溫玄澄最細心,性情最溫和,外形上是和溫明遠長的最像的。
老四溫玄澈……嗬嗬,是個除了一張臉還勉強能看,其他一無是處的無腦白癡!
總的來說,這溫家四兄弟……勉強還算過的去吧。
最起碼,沒有大奸大之徒,就算是最無腦白癡的溫玄澈,要是非要他昧著良心誇一句,也能說他是重情重義,一片赤子之心。
他老婆有四個這樣的哥哥,還不算太糟心。
打量完溫玄澄,他將目光從溫玄澄臉上移開,看向溫明遠:“溫董事長,你還記得,你母親是怎樣去世的嗎?”
他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,所有人都覺得突兀,隻有跪在地上的白海棠心臟哆嗦了下。
蹲在她身邊,勸說她趕緊起來的溫老爺子發現了,問她:“怎麼了,海棠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白海棠慌亂搖頭,“我沒事……”
她心臟敲鼓,忍不住抬眼看向顧時暮。
他為什麼忽然問這樣一個和今晚的事情無關的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?
他是知道什麼嗎?
還是隨口一問。
她忽然後悔今晚沒有沉住氣,非要替溫安安強出頭了。
她原本是想給唐水晶添堵的,結果,給唐水晶的堵沒添上,她自己如今卻騎虎難下了。
那位顧家的太子爺兒,還忽然提到了她姐姐的死……
“我當然記得我母親是怎樣去世的,”溫明遠說:“我母親三十五歲那年,懷上了第四個孩子,因為算是高齡孕婦,懷相不穩,又不小心,摔了一跤,大出血了……”
他越說,聲音越低,垂在身側的手掌,漸漸攥成了拳頭:“那時,我媽懷孕已經七個月了……因為她摔倒的時候,房間沒人,發現的太晚了,不等送進醫院,就……一屍兩命,沒能救回來……”
顧時暮挑眉看他:“溫家家大業大,溫董事長的母親懷孕七個月了,家中怎麼會沒有傭人候著,聽候使喚?”
溫明遠說:“有傭人候著,聽候使喚,但我媽房間裡沒有,我媽的臥室在二樓,傭人在一樓伺候,我媽是在二樓臥室摔倒的,所以無人發現……”
向來沉得住氣的溫玄澄,此刻卻有些沉不住氣了,“顧少,不知您到底在意指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