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才聾!”
小孩子們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,嗡嗡嗡的像幾百隻蒼蠅。
顧時暮抱著小兒子,朝懷疑他身份的那個學生看去:“我是顧承闕和顧承玨的父親。”
那個學生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,低下頭,恨不得把臉藏到桌子底下去。
顧時暮當然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。
他隻是想讓這些孩子們知道,他的兒子不是什麼野種、私生子,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、他血脈的延續、他的責任。
他看向夏淩嶼,溫和說:“謝謝你幫助我兒子,歡迎你去我們家做客。”
夏淩嶼禮貌的衝他道謝:“謝謝叔叔。”
唐小次摟著顧時暮的脖子,已經忘記了被孫靖航罵的事,美滋滋的對夏淩嶼說:“我們家可漂亮了,我媽媽做的飯特彆特彆好吃,我們請你吃飯!”
顧時暮含笑摸摸他的小臉兒,“我家寶貝說得對,我們請夏淩嶼同學吃飯。”
教室裡的同學們全都看著顧時暮一行人,此時此刻已經一致的認為孫靖航在說謊。
顧承闕和顧承玨的爸爸看上去好愛他們,才不會像孫靖航說的,將來讓他們當奴才,甚至不要他們。
難怪顧承闕和顧承玨和他打架,他是說謊的大騙子!
顧時暮幫兒子證明了孫靖航罵他兒子們的話都是假話之後,帶著夏淩嶼離開。
車上,唐小初問唐夜溪:“媽媽,你能幫我同學回家嗎?”
“幫你同學回家?”唐夜溪看了夏淩嶼一眼,不解的問:“你同學的家很遠嗎?”
“對,很遠很遠!”唐小初說:“在山裡。”
“我知道、我知道!”即便上了車仍舊賴在顧時暮懷中的唐小次舉起小手,搶著發言:“夏淩嶼哥哥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山裡,夏淩嶼哥哥想回家,可他沒有錢,所以回不去。”
唐夜溪聽的更糊塗了,“既然家在很遠的地方,那為什麼會和你們一起上學呢?”
“我爸送我去的,”夏淩嶼解釋說:“這裡的家是我爸和我後媽的家,山裡的家,是奶奶的家,奶奶的家才是我的家,我想回家。”
聽到“後媽”兩個字,唐夜溪秒悟了什麼,“你後媽對你不好?”
“嗯,”夏淩嶼點頭,“她罵我,還打我。”
唐夜溪皺眉:“你爸爸呢?你爸爸不管嗎?”
“我爸爸工作忙,很久才回一次家。”夏淩嶼說。
“那他回家之後呢?”唐夜溪說:“你有沒有告訴他,你後媽打你?”
“說了,他不信,”夏淩嶼說:“我身上沒傷。”
唐夜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夏淩嶼抿了抿唇,抬眼看唐夜溪,眼珠漆黑,目光清亮中泛著冷光,像是一汪冰冷的清泉:“阿姨,請您送我回家,等我長大之後,我一定報答您!”
他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年紀,神情語氣卻完全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冷靜。
他靜靜的看著唐夜溪,眼中滿是認真,讓人覺得,這句話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。
“媽媽,孫靖航和楊仕延、高廣澤打我和弟弟的時候,夏淩嶼幫我和弟弟了,”唐小初看著唐夜溪問:“媽媽,做人要知恩圖報,我們也幫夏淩嶼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