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。
不是的。
她之所以折磨賀衝,是因為賀衝欠她的!
賀衝所擁有的一切,包括他的性命都是她爸媽給的,賀衝卻背叛了她,還氣死了她媽,她父親也因此喪命。
賀衝欠她的,所以不管她怎麼對賀衝都是應該的,不管她怎麼對待賀衝,賀衝都得接受。
可是……
對方的話也不無道理。
如果賀衝真的如她所說,是個狼心狗肺、忘恩負義的人,賀衝不會管什麼救命之恩,養育之恩,她敢折磨賀衝,賀衝就敢報複回來。
她一次又一次的將賀衝折磨得生不如死,賀衝毫無怨言,更沒有報複她,恰恰說明了賀衝是一個知恩圖報,重情重義的人。
她怔怔的的看著賀衝,思緒亂了。
難道,她真冤枉賀衝了?
賀衝和賀芙沒有苟且,賀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賀衝的?
可親子鑒定是她父親托朋友做的,白紙黑字,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,賀芙肚子裡的孩子和賀衝有親子關係,怎麼可能有假?
“賀小姐,”唐夜溪看著賀丹珮說:“賀衝之所以加入我的事務所,是因為我師父救過他的命,我師父遇到他的時候,他傷痕累累,發著高燒,去醫院治傷,可他身無分文,醫院不肯收治他,我師父恰好路過,替他付了醫藥費,得知他無家可歸後,把他帶回了我們事務所……”
她頓了下,望著賀丹珮的眼睛說:“如果照你所說,誰救了他的命,他的命就是誰的,那麼現在,他的命屬於廣廈事務所!未經過我的同意,誰也不能傷害他!”
“你胡說!”望著唐夜溪絕美的容顏,賀丹珮心中升起濃濃的危機感:“他叫賀衝,他姓賀!他是我爸媽養大的,他的命是我們賀家的!”
“對,你爸媽救過他的命,把他養大,但你爸媽救的那條命,差點死在你手中,”唐夜溪說:“三年前,如果不是我師父救他,三年前他可能已經喪命,你父母救他的那條命,他已經還給你了,他現在的這條命,是屬於廣廈事務所的!”
“一派胡言!”賀丹珮氣的臉色鐵青,“他是賀家養大的,生是賀家的人,死是賀家的鬼,你敢和我搶他,我和你勢不兩立!”
“大小姐,言重了,”賀衝淡淡的說:“我雖然是賀家養大的,但我沒和賀家簽賣身契,父親母親對我的確有養育之恩,可父親母親養育我的同時,我也曾承歡父親母親膝下,大學畢業後,我進入公司工作,也曾為賀家做出過貢獻……我承認,我付出的與父親母親給予我的相比,不過是滄海一粟,但……我隻欠父親母親的,不欠你的!
賀丹珮鐵青的臉色轉為蒼白,難以置信地瞪著他。
她不敢相信,賀衝竟然對她說這種話。
她是她爸媽的唯一的女兒,賀衝欠她爸媽的,不就是欠她的嗎?
她一直以為,不管賀衝是生是死,這輩子都是屬於賀家的,生是賀家的人,死是賀家的鬼。
可是現在,賀衝竟然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麵對她說,他沒和賀家簽賣身契!
他什麼意思?
他是想和賀家一刀兩斷嗎?
這個念頭讓她心臟顫栗,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來,飛速的在四肢百駭彌漫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