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無憂和上官牧朗刻攙扶著賀衝,朝大門的方向走去。
“站住!”賀丹珮臉色鐵青,“賀衝,你是我們賀家的人,我是賀家的家主,你要服從我的命令,我沒讓你離開,你憑什麼離開?”
賀衝沒回頭,淡淡的說:“我現在已經不是賀家的人了,我現在是廣廈事務所的人,我沒和賀家簽賣身契,倒是和廣廈事務所簽了,簽了二十年,這二十年,我得聽我們老板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賀丹珮氣得渾身顫抖:“誰讓你簽的?你憑什麼簽?你的命是賀家的,誰允許你把自己簽給彆人了?”
唐夜溪皺眉,“他既然沒和你們賀家簽賣身契,他的命就不是你們賀家的,是他自己的,他選擇他想要的人生是他的自由,你無權過問。”
“你胡說!”賀丹珮聲音尖銳的反駁:“他的命是我爸媽救的,他是我爸媽養大的,他的命、他的自由都是我們賀家的,他自己無權決定!”
“你這人真的很好笑誒!”許連翹嘲諷的勾起嘴角,“照你這麼說,你爸媽救過衝哥的命,他就得一輩子給你們賀家當牛做馬,對吧?”
“對!” 賀丹珮斬釘截鐵的說:“受人點水之恩,當湧泉相報!他就該這樣!”
許連翹挑眉:“即便你們不信任他,冤枉了他,他也得受著,你們不管你們怎麼對待他,他都不能反抗,是這樣嗎?”
“沒人冤枉他!”賀丹珮說:“我親眼看到的!親眼看到賀衝在賀芙的床上!”
如果不是親眼見到,她的情緒,不會這麼崩潰。
因為親眼見到了,那一幕就像刻在了她的腦海裡,揮之不去,如附骨之蛆一般讓她痛苦,她才那麼痛恨賀衝。
賀衝是她的!
她受不了賀衝和彆的女人抱在一起,甚至有了肌膚之親。
每每想到賀衝和賀芙赤身果體躺在床上的那一幕,她就嫉妒的想要發瘋。
“親眼看到的就是真的嗎?”唐夜溪看著賀丹珮的眼睛,認真說:“親眼看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的,也有可能是栽贓陷害,我與丞哥相識不過三年,但我信任衝哥,即便我親眼看到衝哥做了錯事,我也不會相信那是他的本意,你與衝哥從小一起長大,你卻不信他,你沒資格要求他做什麼。”
賀丹珮想說什麼,被她打斷:“你爸媽救過他,他欠你爸媽的,但是並不欠你的,你將衝哥折磨成這樣,衝哥半個責怪你的字都沒說,衝哥對你,已經仁至義儘,你沒付出過什麼,卻想衝哥對你死心塌地,掌控衝哥的一切,遇到你仁至義儘,是衝哥的不幸。”
“我怎麼沒付出過什麼?”賀丹珮憤怒的吼:“當年我都想嫁給他了!如果他沒背叛我,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!”
“所以你把嫁給衝哥,當作是對衝哥的恩賜和施舍嗎?”唐夜溪冷冷的看著她說:“夫妻應該是平等的,可我看到的是你把衝哥當成了你私人所有的奴隸,也幸好當年衝哥沒有娶你,不然他隻會更不幸。”
“你胡說!”賀丹珮氣得快要炸了,“我爸媽救了他的命,還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他,這是多麼大的恩情?他就該對我們家忠心耿耿,肝腦塗地,他想脫離賀家,他就是狼心狗肺,畜牲不如!”
“他……”
“老板,彆說了,”賀衝打斷唐夜溪:“她說我狼心狗肺,畜牲不如,我就狼心狗肺,畜牲不如好了,老板你會因為她說我狼心狗肺,畜牲不如就辭退我嗎?”
“當然不會,”唐夜溪說:“衝哥,我不信她的話,我們事務所的每一員都俠肝義膽,重情重義,赤子心腸。”
“這樣就行了,”賀衝淡淡的說:“她喜歡說什麼,隨她去說,過了今天,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麵了,她罵我幾句,我也不會少塊肉,何必和她費唇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