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母愣了下,回過神來,原本漲紅的臉更加紅了,像是要滴下血來。
她隻記得眼前這個女人,是搶走她兒子的人、是一家小小的事務所的負責人。
她卻忘了,她除了是搶走她兒子的女人、是事務所的負責人之外,還是溫家的大小姐、顧家的少夫人。
溫家也就罷了,比之宋家,還差了幾分,可顧家卻是宋家不能及的。
唐夜溪確實隻是一家小小的事務所的負責人不錯,可她背靠顧家。
要是有人敢對她或者事務所不利,顧家會置之不理嗎?
不會。
熟悉顧時暮的人都知道,他最護短不過。
不管他因為什麼和唐夜溪在一起、不管他和唐夜溪之間的關係如何,隻要唐夜溪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、是他孩子的母親,他就不會讓任何人輕侮她。
即便是她、是宋家,也不可以。
見她漲的臉色赤紅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唐夜溪心中暗暗歎息了一聲。
其實,她並不想仗著溫家和顧家的勢力壓人。
如果可以,她更希望她自己就是被人尊重的、忌憚的,而不是借著溫家和顧家的名頭為自己撐腰。
可是,形勢比人強,她一人之力比不上宋家是事實。
如果隻有她自己,宋母瞧不起她,她隻會一笑而過,並不會放在心上。
世上的人那麼多,要是誰的看法她都在意,煩惱就多了。
她向來不在意彆人怎麼看她。
彆人說的又不一定是對的。
誰瞧不起她,她還瞧不起對方呢!
如果隻是她一個人的事,她是絕對不會計較這些的。
可現在,不是她一個人的事,還事關唐無憂。
她不能讓唐無憂被人瞧不起。
沒辦法,她隻能狐假虎威一把,把溫家和顧家拉出來撐門麵。
很明顯,這一招還是很管用的,把宋母給震住了。
宋母想說,顧時暮和唐無憂無親無故,未必會全心全意為唐無憂的未來打算。
可她不敢說。
顧時暮除了護短之外,還有一個特性……記仇。
她以宋家夫人的身份自傲,可她還沒失去理智,猖狂到以顧時暮的長輩自居,對顧時暮指手畫腳。
剛剛,她說唐夜溪的事務所登不得大雅之堂,要是傳到顧時暮的耳朵裡,顧時暮必定會不高興。
顧家的少夫人,不缺錢勢,唐夜溪即便想做全職太太也沒問題。
她開了一家事務所,是解悶也好,是有心拚搏事業也罷,顧時暮必定不圖她賺錢。
她的事務所是賺錢還是賠錢,顧時暮都不在意。
就憑她現在已經是顧家的少夫人,顧時暮仍舊讓她開著她那家事務所,就說明顧時暮對她開事務所的這件事是縱容的。
原本,她並不看好顧時暮和唐夜溪之間的這段婚姻。
在她的記憶裡,顧時暮不近女色,她不覺得唐夜溪能將顧家那位太子爺變成繞指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