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間,蕭靈月洗了個澡,換上睡衣躺在床上,心裡許久未有的痛快、安寧。
隻覺得今晚的床鋪特彆軟、空氣特彆清新、連被子上洗滌液的香氣都那麼好聞。
顧洛甫這間彆墅很好,窗外沒有人家,不用擔心彆人窺伺,於是她沒拉窗簾。
她側躺在床上,看著天邊高懸的一輪明月,心中湧起久違的詩情畫意,浪漫情懷。
她已經很久很久沒這麼舒服自在過了,覺得月明花美,不管看到什麼都心中喜悅,情不自禁微笑起來。
難怪,複仇是千萬年來亙古不變的話題。
實在仇恨太熬人,複仇之後的滋味又太美好。
自從她爸去世後,壓在她心頭的千鈞巨石終於可以放下了。
她對著窗外的明月微笑——爸爸,我給您報仇了,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!
您放心,以後我一定好好活著,幸福快樂的活著,比誰活的都好,讓您含笑九泉。
來生,希望您不要再做蕭家的兒子,不要再有兩個畜生不如的弟弟。
但是來生,您記得再去找我媽,再生下我,我還想再做您的女兒……
她閉上眼睛,唇角含笑,眼角卻緩緩的流下兩行淚水。
她以為她會激動的睡不著,可大概時間太晚了,她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她做了一個夢。
夢裡,她爸爸、媽媽還沒離婚,她還是個幾歲的小姑娘,舉著風車在花園裡繞著花壇奔跑。
她身後,大她兩歲的哥哥,小大人一樣叮囑:“月月,跑慢點,不要摔了……”
她是微笑著從睡夢中醒來的。
醒來後,睜開眼睛,因為夢中太美好,她有些悵然若失,躺在床上回味夢中的滋味。
她正想的出神,手機響了,許連翹打來的。
她的手機雙卡雙待,休息時對外的號碼關機,私人號碼二十四小時開著,她們姐妹幾個都這樣。
她接通手機放在耳邊,聲音慵懶:“翹翹?”
“還沒起床?”許連翹語氣不善:“昨晚又去浪了?”
“什麼話?”蕭靈月嬌嗔:“什麼好話到你嘴裡也要變味道。”
“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!”許連翹生氣了:“你昨天怎麼答應我的?”
蕭靈月和她不一樣。
她懶散慣了,活的特彆隨性,就算是一覺睡到下午都不奇怪。
但蕭靈月特彆自律,睡的早,起的也早,每天早晨還要去晨練。
人家晨練是跑步,她晨練是練功,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,從不懈怠。
現在快中午了,她還沒起床,隻能說明她昨晚又去作死了!
她已經不反對蕭靈月去作死了,但她昨天和蕭靈月約定好了,作死之前,至少告訴她一聲,讓她準備一下後手,保證她性命無憂。
昨天蕭靈月答應的好好地,可今天一接電話,她就覺得不對勁了。
什麼時候他們家月月學會睜眼說瞎話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