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這樣嗎?
他沒有他所想的那麼重情重義?
或許,是吧……
如果他真像他口頭吹噓的那樣重情重義,他應該毫不猶豫的跪下給許連翹磕頭,求她給沈清的奶奶治病。
可他做不到。
他真的做不到。
他覺得他能做到,可事實是,他就是彎不下之際的膝蓋。
他沒他想的那麼重情重義,義薄雲天。
兄弟的奶奶和他的麵子相比,還是他的麵子更重要。
而且,磕頭、自扇耳光,多疼啊?
想到前幾天被他大哥打和被家法懲罰的疼,他恨不得扭頭逃跑。
他低下頭,大滴的汗水滴落在地上,不敢看許連翹,也不敢看沈清。
他想,既然沈清知道了許連翹可以治他奶奶的病,他一定會有彆的辦法求許連翹為他奶奶治病,不用他非得給許連翹跪下。
沈清一定會有彆的辦法的。
對。
就是這樣!
沈清其實並沒把太大的希望寄托在周澤青身上。
當許連翹說出周澤青的條件時,他就知道,周澤青做不到。
雖然心裡猜到了,可是親眼看到周澤青逃避的低下頭去,他還是有點失望的。
他覺得,許連翹說得對,周澤青並沒有他口頭上嚷嚷的那麼重情重義,義薄雲天,為了兄弟什麼都肯做。
但這也是正常的。
如果他和周澤青的位置互換,他或許也做不到。
求人不如求己。
他看向許連翹,認真的問:“許醫生,我可以代替阿澤嗎?我願意向您磕一百個頭,自扇耳光一百次,如果我做到的話,您願意為我祖母治病嗎?”
許連翹想了想,“可以,不過……”
她笑盈盈的看向周澤青:“周二少可要站在一邊看仔細了,他的罪,是為你受的!如果不是因為你,他不用遭這些罪,待會兒他所經曆的一切,都是拜你所賜,周二少要好好看仔細,銘刻於心啊!”
周澤青眼前陣陣眩暈,幾乎要暈過去。
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殺人誅心。
這個女人就是在殺人誅心!
太狠了!
她真的太狠了!
他就沒見過這麼狠的人!
她將人和人心全都玩弄於她的股掌之中,可他和沈清明明知道她在玩弄他們,他們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他居然得罪了這麼可怕的女人。
他爺爺、他爸、他大哥說得對,他是個腦殘,腦袋裡灌的不是腦漿子,是地溝油!
“許醫生,我知道錯了!”他麵如土色,顫顫巍巍的說:“我真的知道錯了,求您高抬貴手,放過我和阿清,我對天發誓,我以後不敢了!”
以後他一定夾起尾巴做人,什麼人都不得罪,尤其是不得罪女人!“
許連翹淡淡一笑,“我聽說,你曾被你大哥和傅止意帶著去我丈夫麵前道歉,當著我丈夫的麵,你也曾這樣說過。
可是,一轉眼,你就在網上發布匿名消息,罵我丈夫和傅止意是小人,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錯了,不敢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