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有些懷疑他不是吹風得了感冒,而是患了什麼了不得的不治之症了。
“沒事就好,”顧時暮說,“昨天,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,做錯了事的確應該受罰,但是不該傷害身體。
以後,不管你犯了什麼錯,都彆再有這種念頭,我也不會再答應你這種提議。”
顧洛白沉默了片刻後說:“哥,我知道了,我沒事,真沒事,這次是巧合了,感冒發燒,和昨天的事沒什麼關係,我一個大男人
,挨一下皮帶算什麼?
前陣子小朗那個奇葩同學,屁股還被他親爹揍腫了呢,躺都躺不下,隻能趴著,我這算什麼?
你彆這麼緊張兮兮的,搞的我心裡也怪難受的。”
雖然他大哥沒明說,但他大哥語氣中的擔憂和自責,他能聽得出來。
體罰是他提議的,結果,他發燒了,他大哥就自責不該同意他的提議。
他大哥因為他的提議而自責,他又自責不該那麼提議,讓他大哥因為他的提議而自責。
這麼繞來繞去,他和他大哥都自責。
其實,挨幾皮帶而已,算什麼了?
犯了錯,一點懲罰都沒有,他心裡才會過不去。
挨幾下子,雖然後背會疼幾天,但至少他心裡坦然了。
可是,他心裡坦然了,他大哥卻耿耿於懷了。
所以,以後體罰這種事,還是算了吧。
他保證說:“大哥,你放心,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打這種念頭了,以後我要是再犯了錯,我就抱著你的大腿哭,求你原諒我,我不
挨體罰了,我舍臉,這是不是也能算是一種懲罰?”
顧時暮想了想顧洛白抱著他大腿哭著求原諒的畫麵,覺得還挺帶感的,聲音裡情不自禁的帶了笑:“我覺得可以有,我還挺期待
的。”
顧洛白:“……那還是算了吧,我不想犯錯了,有的錯能犯,有的錯不能犯,萬一犯個大錯,把整個公司都搭進去就麻煩了。”
“你想太多了,”顧時暮說,“有關公司生死存亡的決策,都要過我的手,隻要我沒昏了頭做錯了決策,你頂多就是賠點錢,想把
整個公司都賠進去,你沒那個機會。
再說了,就算顧氏集團真的沒了,還有二叔和三叔呢,哪天顧氏集團要是真沒了,咱就去吃大戶,投靠二叔和三叔。”
顧洛白聽得笑起來:“這個主意也不錯,要是真有那天,到時咱們就讓他們忙,咱倆都做甩手掌櫃,咱們隻吃飯,不乾活!
”
兄弟倆說笑了一會兒,結束了通話。
許連翹湊過來摸了摸顧洛白的額頭。
顧洛白握住她的手:“不用摸了,早就不燒了。”
“萬一再燒起來呢?”許連翹抽回手,繼續摸,“太子爺是不是後悔打你了?”
“嗯,”顧洛白歎氣,“我的錯,是我太任性了。”
“可不就是你的錯?”許連翹白他一眼,“你這就是沒事找事,自討苦吃的典型!”
顧洛白苦笑:“這不是趕巧了嗎?如果不是運氣不好,遇到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坑貨,我今天已經活蹦亂跳了。”
許連翹“切”那一聲,突發奇想:“你說,太子爺決定聽你的話體罰你,是不是吃醋了?”
顧洛白:“……什麼?”
他懷疑自己耳朵燒出了毛病,幻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