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她的講述,所有人都漸漸憤怒。
尤其是唐夜溪。
作為一個母親,對苗向文的遭遇,她更加同情、痛心。
卓婉摸摸苗向文的腦袋:“我真的很想幫幫他,可他有親生父母,我無能為力。
我去找了他父母很多次。
我每次去找他們,他父親總是彬彬有禮,禮貌謙遜的保證,他一定會照顧好小文。
小文的母親,則會和我吵架,罵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,小文是她的孩子,她想怎麼對小文就怎麼對小文……”
她揉著苗向文的腦袋,懊惱又沮喪的搖頭:“我幫不了小文,警察也幫不了小文,我不不知道誰才能幫小文脫離苦海……”
苗向文感覺到她的憂傷,抓住她的衣角,仰著臉看她,怯生生的叫了一聲:“姐姐……”
卓婉被他叫的眼圈發紅,哽咽說:“我不明白,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?
小文很乖、很安靜,一點都不吵。
甚至,隻要給他吃飽飯,讓他在一個舒適的環境裡休息就可以。
可那對夫妻不但做不到,他們還打他!”
卓婉憤怒的攥緊拳:“有時,我真想打爆他們的狗頭!”
“親生父母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的太少了,”唐承安猜測說,“會不會,那夫妻倆沒有生育能力,小文是他們買來的?”
“應該不是……”卓婉搖頭,“我也曾這樣猜測過,可是,我仔細觀察過,小文和他的父母都有相似之處……”
她歪頭看向苗向文:“小文的眉毛和嘴巴像爸爸,眼睛像媽媽。”
“那為什麼?”唐承安不解,“既然是親生兒子,為什麼對他這麼殘忍?”
“都說父愛母愛是偉大的,父親、母親是這世上最偉大的人,可不是所有父親、母親都是偉大的,”唐無憂撇嘴,“我知道一對夫妻,婚後生了一個孩子,孩子兩三歲的時候,他們感情不和,要離婚。
夫妻倆都把那個孩子當拖油瓶,都不肯要那個孩子。
後來,兩夫妻把孩子賣了。”
“賣了?”卓婉失聲驚呼。
“對,賣了,”唐無憂冷淡說,“還算他們有僅剩的一點點良心,沒把孩子賣給陌生人,而是通過中間人,賣給了一家中間人還算是了解的人家。”
卓婉抓住苗向文的手,握緊,喃喃說:“如果小文的父母也肯把小文送人就好了,我一定幫小文找一個好人家。”
唐夜溪看向苗向文,問卓婉:“你知道小文的父母為什麼對小文那麼不負責任嗎?”
“知道一些,”卓婉說,“我就住在小文家隔壁,房子隔音效果一般,他們吵架吵的大聲時,我能聽清他們吵什麼。
他們想離婚,但都想多分財產,不想要小文的撫養權。
小文的爸爸說,房子是婚前付的首付,婚後房貸也是他在還,所以,房子應該歸他一人所有,小文歸小文媽媽。
小文媽媽說,雖然婚後的房貸是小文爸爸還的,但她谘詢過律師了,隻要是婚後還的房貸,房子她就也有份。
小文爸爸如果想離婚,就要把房子給她,不然她就不離婚。
她還說……”
說到這裡,她咬了咬唇,看向苗向文。
苗向文與她對視了一眼,忽然鬆開一直攥著她衣角的手,捂住耳朵:“姐姐,你說,小文不聽。”
卓婉的眼圈一下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