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問題,我想過了,”馮學興沉聲說,“我要做的,是讓初陽和你女兒離婚,然後讓初雨去給白錦瑟道歉。
如果可以不離婚,最好不要離婚。
如果錦瑟不原諒初雨,一定要離婚,我們會給出合適的補償。
至於你們陳家……”
他看了陳暮雪一眼:“我知道了,你女兒當初所做的一切,現在肯定找不到證據了。
但是,你我心裡清楚,顧氏集團副總裁夫人和宋家小少爺也清楚,初雨和白錦瑟的第一個孩子,就是被她所害。
將你女兒繩之於法,需要證據,他們現在或許找不到證據。
可是,陳董事長,商場之上,大魚吃小魚,小魚吃蝦米不需要證據。
我相信,隻要顧家和宋家有意,甚至不用他們親自動手,隻需要他們一句話,你們陳家就會遭受重創,甚至滅頂之災……”
馮學興的描述讓陳父目露驚恐,狠狠打了一個哆嗦。
馮學興繼續說:“通常來說,像顧家、宋家那樣的人家,雖然權勢滔天,但做事也不能隨心所欲,也要師出有名。
如果你不想讓顧家和宋家針對你們陳家,就不要包庇你女兒,最好,讓她去自首。
我想,假若你女兒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,或者,你們陳家和你女兒斷絕關係了,隻要顧家和宋家愛惜名聲,就不會再針對你們陳家。
可如果你們陳家包庇你的女兒,讓你女兒和我兒子離婚之後,去你們陳家過好日子……”
他的話沒說完,但陳父已經懂了。
這是很簡單易懂的事。
馮家已經鐵了心讓馮初陽和他女兒離婚。
一旦馮初陽和他女兒離婚,他女兒就不能待在馮家了。
在顧家和宋家的眼中,他女兒這種人,必定是沒資格過富貴的好日子的。
如果他們陳家把他女兒接回陳家,讓他女兒共享陳家的富貴,那麼顧家和宋家就很可能針對他們陳家,讓他們陳家變成窮光蛋。
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,他隻一瞬都想明白了。
他忍不住看向陳暮雪,怒其不爭:“你怎麼這麼糊塗?”
就算他女兒不孕,以陳家和馮家的關係,馮學興也未必讓馮初陽和他女兒離婚。
可他女兒卻想不開,去害馮初雨的孩子。
這種事,哪個做公婆的可以忍受?
如果,這件事沒有牽扯顧家和宋家,或許,他還能依靠陳家的勢力向馮家施壓,讓馮家人保守秘密,讓馮初陽和他女兒繼續做夫妻。
可現在,這件事情裡,牽扯到了顧氏集團的副總裁夫人和宋家的小少爺,他們陳家自身難保,他還怎麼向馮家施壓?
陳父聽懂了馮學興的意思,陳暮雪也聽懂了。
她父母沒在馮家之前,馮家的客廳裡除了她都是馮家人,她孤身一人麵對馮家父子三人和謝雅欣,她絲毫沒覺得害怕,因為她知道,她父母是她的堅強後盾。
馮家的家世不如他們陳家,一直以來,都是馮家討好他們陳家。
隻要她父母護著她,馮家就沒辦法把她怎樣,馮初陽也彆想和她離婚。
可聽完馮學興的話,她終於感覺到了害怕。
她驚疑不定的看向她的父親,然後,她在她父親的目光中讀懂了她父親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