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……”徐靜潔也低下頭收拾東西,忽然,一串眼淚又落了下來,“曉嫻,你長大了……”
好像忽然之間就長大了。
就在昨天,她還覺得她的女兒是個任性、不懂事的孩子。
今天,她的女兒就成了她的主心骨。
可是,她知道,這樣的長大,是以慘痛的傷害為代價的。
如果不是被深深的傷過、痛過,她女兒現在還是天真、任性的小公主。
因為受傷了、疼了,明白了不長大,就會受更重的傷、會更疼,她的女兒才仿佛在一瞬之間就長大了。
都是她的錯……
都是她當初貪慕虛榮,放著那麼多未婚的男人不嫁,非要勾引有婦之夫,才害了她的女兒。
宋曉嫻收拾東西的手沒停,也沒看她:“過去的都過去了……”
嘴上,她隻說了一句。
心裡,她補了一句:你已經受到你應有的懲罰了。
這十幾年看著自己費儘心機勾搭到手的丈夫,越來越窮,生活過的一天比一天困頓,而丈夫的前妻卻嫁給首富,前妻的女兒成了首富的掌上明珠,就是最殘忍的懲罰。
殺人誅心。
她媽遭受的就是誅心的懲罰。
這種懲罰,好比幾萬隻毒蟻吞噬心臟,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。
她懂。
因為,她正在經受的,也是這種痛苦。
痛不欲生。
她想活下去,就得改變。
她做這一切,都是為了活下去。
不然,她會瘋、會死……
深夜,喝的醉醺醺的宋博勇回來了。
徐靜潔原本想和他談離婚的事,可看他醉的東倒西歪的樣子,就知道沒法談了。
她沒像往常那樣伺候宋博勇洗漱,再把宋博勇弄到床上去,她自己平靜的回了臥室,反鎖了臥室的門。
第二天,天剛亮,宋博勇在沙發上被凍醒。
他坐起身,環視四周,發現自己在沙發上,頓時氣不打一起來。
他猛的起身,朝臥室走去,擰動門把手,想要開門進去,卻發現門被反鎖了。
他火氣更大,砰砰砸門:“開門!開門!”
徐靜潔早就起來了,隻是懶得出去而已。
聽到宋博勇砸門,她起身把門鎖打開。
聽到開鎖的聲音,宋博勇迫不及待的把門推開。
房門砸在牆上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。
“徐靜潔,你什麼意思?”他鐵青著臉色怒吼,“我昨晚喝多了,你就讓我睡在沙發上!
你想乾什麼?
你想造反是不是?”
“我想造反?你當你是什麼?皇帝嗎?你有什麼反好造?”徐靜潔把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拍在宋博勇的胸口,“我不是想造反,我是想離婚!
宋博勇,簽字吧,我要離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