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來不知道,原來,他這兒媳婦還有這本事,不但要殺人,還要誅心!
他這兒媳婦,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,像是軟弱可欺的,可是今天,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。
難道,真應了那句話?
兔子急了還要咬人!
做人要留一線,不然把人逼急了,圖窮匕見,哪怕是兔子,也要呲牙,咬下仇人一口肉來。
而今天,他兒媳婦就是那個圖窮匕見,呲牙咬肉的兔子!
邵文成愣了片刻,還是掙紮起身去查看邵母的情況。
邵母隻是又氣又恨又心疼,一時閉氣,暈過去而已。
他按了邵母人中片刻,邵母便醒了過來。
醒是醒過來了,隻是整個人都呆呆的,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某一點,一動不動。
“媽?媽?”邵文成喊了她幾聲,握住她的肩膀晃了晃。
邵母眼珠轉動,漸漸回過神來,忽然狠狠一巴掌扇在邵文成的臉上,“嗷”的一聲哭出聲來:“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?
拿捏不住你媳婦,還讓你媳婦騎到我的脖子上來!
我受了你奶奶一輩子的氣,好不容易當了婆婆,揚眉吐氣了,我要又要受兒媳婦的氣!
她毀了我攢了一輩子的首飾啊!
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廢物兒子?
你還不趕緊去給我教訓她?
你去!
去給我扒了她的皮!
你去啊!”
邵文成愣愣的看著邵母,忽然就想明白,為什麼他會長成一個打老婆的男人了。
因為,他媽就是這麼教他的。
他媽說,兩口子過日子,不是東風壓倒西風,就是西風壓倒東風。
女人就是賤皮子,不能慣著,不然會蹬鼻子上臉。
他媽說,男人打女人不是什麼大事,多年的媳婦熬成婆,做人媳婦的女人,都是這麼過來的。
他媽還說,他媽年輕時也總是被他爸打,他爸年紀大了,沒年輕時那麼大的火氣了,才不打她了。
他爸工作忙,他是他媽帶大的。
他媽一言一行都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。
於是,他覺得打老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。
他喝醉酒之後,平時被理智束縛在牢籠裡的名為衝動的野獸被釋放了出來。
他第一次對他前妻動了手。
打人的感覺,特彆好!
很刺激!
很爽!
尤其是將他前妻壓在身下,聽到原本喋喋不休數落他的前妻,淒慘的哭泣、求饒,他覺得特彆刺激、特彆爽!
那種滋味,隻試過一次,他就深深愛上了,再也忘不了。
他前妻和他離婚之後,他又娶了宮夢,他曾經收斂過一段時間。
可他媽總在他耳邊絮叨,說他不該娶宮夢這樣沒爹沒娘的女人。
他媽說,宮夢沒教養,欠打、欠收拾,一天不打,就上房揭瓦。
於是,在他又一次喝醉酒之後,他媽日常在他耳邊的嘮叨,潛移默化的起了作用。
他打了宮夢。
宮夢沒有他前妻強勢,他醒了酒之後,幾分哄、幾分求、幾分威脅,就把宮夢哄住了。
宮夢沒和他離婚。
他做錯了事,卻沒付出代價,原本困在牢籠中的凶獸,徹底失控了!
他愛宮夢的。
真的愛。
可他沒辦法和宮夢共度一生了。
而這一切,都是他媽害他的!
想到這裡,他忽然雙腿一軟,癱坐在了地上。
邵母捶他:“你還愣著乾什麼?
你去給我教訓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