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父陰沉沉的看了她片刻,看向宋寧梨:“好,房子賣給你!”
楚母尖叫:“當家的!”
房子和她兒子一樣,是她的心頭肉,把房子給宋寧梨,就像是割她的肉一樣疼。
楚父瞪了楚母一眼:“你要是還想小鬆的婚禮如期舉行,你就閉嘴。”
在他心目中,什麼都沒他兒子重要。
剛剛,他去他親家家要首飾,找了個借口,說發現首飾是假的,他要去找買首飾的人算賬,回頭,他會讓他兒子給送更好的過來。
那些首飾,他女兒說是好東西,可沒有標簽也沒有價格表,他兒子的未婚妻原本就不滿意。
聽他這麼一說,趕緊就把首飾給他了,還說,不要這些亂七八糟看著好看的,卻不知道什麼材質的,要真金的金鐲子、金項鏈、金耳墜,還說,她要跟著一起去買。
以前的姑娘們,結婚都是要三金,現在變成了五金。
五金加起來,至少好幾萬。
為了給他兒子買房子,他家底都掏空了,哪還有錢?
現在他手上的錢,都是他女兒給他的買首飾的錢,那是贓款,警察都來了,贓款肯定要討回去的。
把錢給了警察,他就一分錢都沒了。
過幾天就是婚期,沒錢怎麼給兒媳婦下車錢、改口錢,怎麼和酒店結賬?
他兒子要結婚,處處都得花錢,可他沒錢。
他想不到來錢的法子,唯一的辦法,就是賣房子。
賣了房子,所有問題都解決了,他女兒也不用坐牢了。
他不能有個坐牢的女兒,太丟人了。
而且,要是事情傳揚出去,或者,他女婿和宋寧梨鬨起來,鬨到他未來親家耳朵裡去,或許會把他兒子的婚事給攪黃了。
他兒子腿腳不好,三十多歲了,才找到女朋友。
要是這門婚事再黃了,他不知道以後他兒子還能不能找到老婆。
他還想著抱孫子呢,他兒子不能打光棍!
而且,從很早之前,他就明白一個道理,做人留一線,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。
要是把人往死路上逼,哪怕那個人是個泥人的性子,也能生出勇氣和敵人魚死網破,同歸於儘。
對他來說,他兒子是他的命。
對他閨女來說,她的老公和孩子就是她的命。
他閨女看著是個麵團捏的脾氣,也要是他逼的他閨女家破人亡,他閨女也不是做不出和他同歸於儘的事情來。
他老了,倒不是特彆怕了。
可他得替他兒子著想。
現在,什麼事都沒他兒子的婚事重要,隻要能把事情擺平了,讓他兒子順順利利的把老婆娶進門,房子的事,以後再想辦法。
楚母嗓門大,但楚家的大事向來都是楚父做主。
楚父要把房子賣給宋寧梨,楚母心疼的像是刀子割肉一樣,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,不敢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