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就是這樣,在困境中時,總要給自己一個希望,這樣才能在困境中熬下去。
可現在,聞洋把他的希望戳破了。
聞舟明確的告訴聞洋,他不會放過聞家。
如果伍家一直針對聞家,等待聞家的,隻會是死路一條。
他臉色陰沉的像是墨汁,揮手將餐桌上的杯盞掃落:“畜生!
早知道,當年他剛生下來時,我就該掐死他!”
“爸,您就彆在這裡痛快嘴了!”聞洋煩躁的說,“您又沒辦法穿回二十多年前,把聞舟掐死,您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
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,讓聞舟改變心意,不要再讓伍家針對我們了。
不然,等伍家把我們家的生意搶光,我們就完了!”
“這還用你說!”聞自強惡狠狠的瞪他一眼,“要不是你媽鼠目寸光,這些年處處針對聞舟,聞舟也不會做的那麼絕!
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。
有本事打壓聞舟,有本事彆讓聞舟入贅啊!
現在好了,聞舟入贅了陶家,有了靠山,以前她怎麼打壓聞舟的,現在聞舟有樣學樣的要還回來。
聞家要是完蛋了,我還能死皮賴臉的讓聞舟養,我看她要怎麼辦!”
“爸,您彆做夢了,”聞洋不耐煩地說,“聞舟說了,他入贅了,就不是聞家的人了。
他都不是聞家的人了,您覺得,他還會贍養你嗎?
指望他,不如指望您自己。
您還是想想辦法,讓伍家不要再繼續針對我們家了!”
聞自強站在原地,發了會兒呆,腿一軟,頹然坐在椅子上,喃喃說:“我能有什麼辦法……”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。
這些年,他的精力除了放在工作上,就是放在嬌妻愛子身上。
聞舟初中就住校了,對他來說,聞舟就是個透明人。
他嘴上從來不說,但他心裡很明白,他對他結發妻子做的那些事,不地道。
而聞舟,是他和他結發妻子唯一的孩子。
他對不起他的結發妻子,他也對不起聞舟。
當一個人對不起另一個人時,有兩種態度,一種是彌補,一種是看到他就厭惡。
他對聞舟的態度,是第二種。
聞舟的存在,提醒他是一個小人、惡人。
他看到聞舟就想到他對他原配妻子做的那些事,他便反感聞舟、厭惡聞舟。
他和他妻子離婚時,他爭奪聞舟的撫養權,是因為聞舟是他的種。
他妻子和他離婚後,如果再婚,聞舟就要喊彆人爸爸。
他不想讓他的種喊彆人爸爸。
他和他妻子爭搶撫養權,他妻子自然爭不過他。
他順利拿到了聞舟的撫養權,可他和他妻子離婚後,他對聞舟從沒做過一件父親應該做的事。
他從沒想過,聞舟將來有出息了,會報複他、報複聞家。
可能,在他心裡,他默認聞舟將來要靠他吃飯,不會有什麼出息。
聞舟也的確沒什麼出息。
他做了一件最沒出息的事。
他入贅了。
可是,恰恰是這樣一件最沒出息的事,卻硬是讓他找到了一個聞家得罪不起的靠山。
他要怎樣做,才能讓聞舟不再繼續報複聞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