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顏輕笑:“是啊,也隻是求一個公平。我會放你走,不過不是這樣走。”
她不能把人綁下來,不能叫人放下過往的恩恩怨怨,仇恨苦長。
傅迎歡背後的組織是誰,其實很明顯了。另一個組織,從創立的本質講,便注定他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,眼下,這個組織的人培養的很好,很多真正純粹的人,便更不會這般利用女人。女人,大多內心都很柔軟,與男人發生肉體上的關心,很容易對這個男人產生感情,要是懷孕了,更會陷入情感的糾葛。
傅迎歡長舒一口氣,難得有人能夠做一個傾聽者,還是不會歧視她的傾聽者。
她想,她可以堅強很久很久了。
長顏手指指在身上的一個位置,聲音壓的極低:“人體是很神奇的,我研究過,如果打在這裡,而你在此之前不斷按這個位置,那麼,你將有八成的生機。”
長顏轉而道:“我這兒有一套粗麻衣服,你換上,戴上帽子,遮住臉,我讓人帶你走。”
“謝謝。”傅迎歡果斷去換衣服。
長顏仍然道:“我還是那句話,不能怪沒有選擇的人,包括你自己。希望安定下來,你還活著,還能重新開始。”
“但願吧……活不活都無所謂,活人死人又有多大的區彆,還見得少嗎,你看多少人前一秒還在風光,死了不就是找個地方,塵歸塵,土歸土。”傅迎雪扣著扣子,這粗麻衣服實在是粗糙,她穿著很磨皮膚“你上次說的那事兒,我想了很久,設想了很多情況,我隻會在一種情況下做出這樣的選擇,那便是我沒得這樣的選擇,我隻能選擇犧牲掉一個人的清白,保住兩個的命以及餘下的一個不步我的後塵。”
“就這樣吧,再見,不,我不想再見到你們……你們太刺眼了,也太乾淨了……”
傅迎歡把帽子帶上。抓著衣服,努力的端正著姿態,讓自己顯得端莊一點,但多年的生活習慣,她這動作隻會讓她顯得滑稽,並沒有端莊。
長顏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:“希望餘生儘新歡。”
苦命人啊……
太平盛世不缺苦命人,這亂世就更不缺苦命人了。
長顏挪開櫃子,露出藏人的洞。
傅南晴縮在裡麵,抽著鼻子,壓抑著哭聲。
長顏喊了一聲:“晴晴,出來吧,她已經走了。”
傅南晴抬起臉,眼睛紅了一圈:“姐,我……我,好過分……”
長顏伸出手:“你先出來,想說什麼,我們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。”
傅南晴抽了抽鼻子,忙抹了眼淚,抓著長顏的手出來,險些沒站住,她委屈巴巴的向長顏哭訴:“姐,我、我腿麻了……”
在裡麵保持著一個姿勢蹲太久,壓迫著血管,血液不怎麼流通,乍一動,半身酥麻。
長顏給她按了按腿,緩解了之後,帶著她走到了山邊,那裡有一塊和山體相連的巨石,長顏從側麵走上去,說著:“以往,和姑娘們談事情,隻要不下雨,都會來這裡,還記得為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