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顏關了燈,上了床,掖了掖被子,溫聲道:“寧寧,睡吧。”
良久,耳邊傳來徐月寧細若蚊蟲的聲音:“你會變回去嗎?”
長顏也輕輕的回答:“寧寧看每一個當下就知道了。”
徐華笙原本以為她這個女兒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屈服她,乖乖的聽她的話,乖乖的為她拉攏大客戶,爭取利益關係。卻是十來天都安安分分的,不再參與她的事情。
十來天,在以往也是有記錄的。
徐華笙一如既往的輕蔑。想看看她能堅持多久。
而長顏每天送徐月寧上學,放學,陪她寫作業。還要每天累積自己的資本,為離開A區,開創自己的公司,發展自己的資本做準備。
長顏還要看徐月寧的知識掌握情況,徐月寧早熟,當下的教育方法已經不適合她了。對於徐月寧的教育,徐華笙顯然沒那麼上心,徐華笙隻把她看成獲取利益的工具,這個工具的用法還是最肮臟,最傷她心的一種方式。
再準備離開A市之前,長顏特意帶著徐月寧爬了山。
坐在石頭上,長顏遞給徐月寧一瓶水,待她喝了之後問她:“我打算離開A區,去外地發展。寧寧願意走嗎?”
徐月寧捏著水瓶,直到把水瓶捏扁:“我不走呢?”
“無非是更難些,不過沒關係。你不想走,那就留下來。”
對此,長顏也是做了預案的。
不想留在A區,無非就是A區已經高度資本化了。想要在其中衝出來,很難,那得更狠,無論怎麼做,她手上注定肮臟無比。
“真的?”
徐月寧不太願意相信?
“真的。寧寧,其實去哪裡對我並沒有多大的區彆。我離開A區去F市發展的原因呢,一是看中了F市的市場以及市長行事作風,其他人都不願意去F市,不想給他貢獻GDP,想讓他一輩子做個市長,無法青雲直上。F市的市場有很大的可為空間。二是離開A區,徐女士的手伸不過來,無法掌控我們母女了,將難以把我送到彆人的床上了。無論一和二怎麼樣,有一點是不會變的,媽媽要陪著寧寧長大。”
長顏自然不會將徐月寧丟下出A區打拚的,好不容易讓徐月寧鬆動了,這個時候又丟開她,這一個月做的就等於白搭,到時候就真的難搞了。
徐月寧眼睛水潤起來,手指扣著不願意鬆動。直到長顏拿過她的手,一根根把她的手指掰開,指腹輕輕揉著她的手掌心。
徐月寧的指甲尖銳了些,她的掌心破了皮,絲絲血浸了出來,一道道紅。
沒有責怪的意味,隻是輕輕問:“疼不疼?”
徐月寧倔強著不作聲。
“什麼時候都不要傷害自己,寧寧。彆向我學,媽媽以前喝酒,抽煙,不務正事,放縱自己,除了這樣糟糕下去,其他的,一事無成,以傷害自己的方式,活的都不像一個人。寧寧,彆看這道口子小,這次隻是浸了一點點血出來。看得見,微小便不放在心上。再小的傷害也不要對自己。”
長顏開這個口是什麼心理負擔都沒有,也不會去想丟了做父母臉這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