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過去，老天師坐在床邊的沙發上，我連忙道：“您老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！”
說著，我就給老天師倒茶，老天師淡淡道：“彆忙活了，說說見到花如煙的感受吧。”
我瞳孔一縮道：“什麼花如煙，我不知道您老在說什麼。”
話說著，我遞給老天師一杯茶水，老天師沒接，而是沉聲道：“小家夥，連老夫也要隱瞞了是嗎？”
對上老天師的目光，我有些心虛道：“您老什麼話，我怎麼會瞞著您！”
剛說完，老天師出聲道：“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一個人下山吧？這神洲玄門正一一脈弟子到處都是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。”
我心中一緊，知道是瞞不住了，咧嘴道：“您老不是來坐鎮的嘛，玄門十二魔的事情，當年您不是沒插手，現在也還是彆插手的好。”
我這麼說，老天師冷笑一聲道：“小滑頭，這心眼兒全被你給長了，你是不是猜出我要殺人。”
老天師這麼直白開口，出乎了我的預料。
我也不好打哈哈了，走到老天師麵前，看著他道：“堂堂龍虎山天師，如今九老之一，為了一己之私，出山殺一個本就惡名昭著的女魔頭，縱然您是為玄門除害，可最後您會背負什麼，您比我清楚。”
“這樣的想法，您就不該有，因為無論結果如何，對您都沒有任何好處。”
此話落，老天師那蒼老臉上雙目如炬，盯著我道：“你就不能犯點傻？”
我苦笑道：“那我那天發脾氣，您為何從不解釋？”
幾秒後，老天師搖頭苦笑道：“你這孩子，要是一開始就是我徒弟該多好。”
說著話，老天師起身，我咧嘴道：“我現在也是啊。”
“記住，無論是林九還是我，都是你最強的後盾，放心去做，天塌了，有我們這些老家夥為你抗。”
老天師說罷拂袖而去，並沒有太多為難於我。
而我對著他離開的方向，恭敬一禮。
緊隨著，屋外傳來老天師的話語。
“都說修道修心，灑脫隨意，可心不由己，己又不由心，何來追心問道之說，老了老了，還不如一個孩子看的通透！”
我知道他的話是說給我聽的，心中說不出什麼感受。
老天師雖然沒告訴我他所知的真相，但從他晚上來找我這情況來看，他下山確實要殺花如煙。
故此，這一切就如我猜測一般。
我不是什麼好人，跟老天師隻有尊敬，這便宜師徒，更彆提什麼師徒關係。
隻是這位老人，在玄門的地位和身份，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我可以不顧什麼天下人，但他曾救我，護我，就單憑這一點，我不能讓這個一生無暇的天師，在臨老因為一個自私自利的老妖婆而有損汙名。
也許玄門上一代做過無數肮臟的事情，沾染了無數血腥，可這與我何乾。
我與老天師相識一場，名義師徒，我想護著的，就是他而已。
想到這裡，我長出一口氣，拿出令牌，喚來了陰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