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話，我咧嘴一笑道：“我這個身份，如果能救人，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吧，再說了，我一次次破壞天人之局，他們不想看我強大，故而讓人間信徒動手，某種程度上來說，是我促進了他們動手進程，故而，我自然要做得更多。”
湫聽後，嘲諷道：“你心還挺大，這可和我了解的你不同。”
我聞言問：“怎麼？離開這段時間了解了我？那我是什麼樣的？”
湫冷淡道：“了解你，是想看看你到底和其他未生人有何不同，都說你是異數，在我看來，你終究不是當年人，改變不了什麼東西。”
“而按照常玉兒，還有諸多其他妖族所言，你這人呲牙必報，絕不是什麼仁義之輩，這也不怪你，曆代未生人到最後，沒幾個不黑化的，你隻是提前罷了，沒成想這個時候，你倒是有了一絲仁義。”
我聽完這番話，笑道：“仁義？這可不是仁義，這是大義，我徐長生，於自身來說，是自私的，上一代孟婆你知道嗎？我夢到過她死前的記憶，清楚記得，那一代未生人說什麼天下大義，於他何乾！”
“雖然我不了解其中具體細節，但當年的未生人可能也是被冥王所騙，加上霜霜配合才導致了上一代孟婆身死。”
“那一刻他悔恨絕望，才會至死執念難消。”
“而我，不會做他那樣的人，天下大義在我麵前，絕不會在姑姑，巧兒姐，大紅他們之前，我愛國，但我更愛他們，而愛他們，我更要為國大義做出犧牲，因為如今時代不同了，玄門也要在神洲中心府庇佑之下生存。”
“國運昌盛，人人如龍，方可讓仙魔鬼神懼怕，不敢亂我神洲玄門，若有朝一日，必須由我去死，才可結束這一切，我不會有任何猶豫，但前提是，我身邊的人，鬼，妖，仙，都得活著，因為我做所有的一切，隻為他們平安。”
在我話落下，湫問道：“你不怕死嗎？”
我回答道：“怕，怎麼不怕，我自小跟著姑姑到處積累功德，說句搞笑的話，隻是為了能讓我活過十八。”
“我姑姑如今還拚命讓九牧府強大，就是想用九牧府庇佑我，讓我安寧生活，你知道嗎？我第一次見到我姑姑的時候，我娘說，她是跟我娘一樣會疼愛我的人。”
“後來那些年，我姑姑那叫一個不靠譜，但她真的很疼我，我看著她從一個年輕大美女，變成如今中年還操心的風華佳人，也看到了她臉上疲憊，擔憂。”
“而這一切，隻是為了讓我活下來，包括靈兒，若不是為了我，又怎麼會被打回原形，做她一世蛇尊，那是何等快活，我一個黃口小兒，何德何能配得上她一位妖尊的愛。”
“可就是因為這樣，我怕死，但又不能怕死，我這一路，死過至親好友，見過爾虞我詐，我要變強，去改變這一切，就必須以身入局。”
“我現在最怕的是，我的死，沒有任何價值，我看過太多未生人的結局，也知道這是一個古今之局，從未想過自身真的能破局，隻希望我死後，我身邊的人能活著，未生人的局，能解開一些，那也算死得其所了。”
“人活著，不就是為在乎的人而活嗎？你這執念成魔，不也是有在乎的人嗎？”
後麵反問而出，湫陷入了沉思，我沒有再說下去，繼續往前行走。
良久，湫才開口道:“若你在乎的人，在這個過程裡死了呢？”
我頓住，回頭對著她憨笑道：“舉世皆寂，我絕不獨活，這份苦，我承受不來！”
隨即，我們找到一處山穀，湫本想打出一個山洞，可我怕力量太大，直接引發雪山崩塌，不是擔心湫擋不住，而是引起在此地天人的注意就不好了。
故而，我們清理了一處空地後，便升起了篝火，搭建了帳篷。
好一會兒，陰壽才帶著大批人馬趕到。
李素安排人安營紮寨，阿天則和我說現在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