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小海和寧仲三談的很投機,甚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。寧仲三談吐文雅,而且知識、見識都十分的廣博,這讓郭小海十分的景仰和震驚。他說他是個退休的農藝師,可是郭小海覺得,一個農藝師,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思想高度和視野的,而且一個農藝師,又怎麼會惹上了那些江湖勢力,被他們窮追不舍呢?
當然,寧仲三對郭小海的底細,也已經了解的一清二白了。對這個年輕有為又低調謙遜的小夥子,他也是喜愛的很,唯一在意的,是他是走官場的,這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,有些說不出的感覺,不知是抵觸還是惋惜,還是什麼……
郭小海顯然也注意到了寧麗麗的變化,看著光彩照人的寧麗麗,尤其是那身材,簡直太棒了,那種感覺,就好像是欣賞古羅馬那些油畫、欣賞維納斯雕像似的那種感覺,讓郭小海心裡不由晃蕩的厲害,禁不住又多瞧了幾眼。
“麗麗可好些日子沒這麼高興了。”寧仲三嗬嗬笑道,不過說完,又不禁眼神黯淡了下來。
“爸,彆想這些不高興的了,等過幾天,我們就一起去漢東,我就不信,他們還能找到漢東去。”寧麗麗道。
郭小海正色道:“寧叔叔,這些糾纏你們的,到底是什麼人,為什麼不報警呢?”
寧仲三歎了口氣,道:“好像就是當地道上的勢力,社會渣宰,不過勢力很大,能從錫林木齊一直追到了這裡……為什麼不報警,嗯……”寧仲搖了搖頭,“不是不報,是報了也沒用的,彆說他們幕後有關係、有後台,根本就不理你,就算理了,警察來了,也沒辦法。現在又沒什麼實質的傷害,也沒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兒,他就是跟著你,像個蒼蠅似的跟著你,讓你心神不寧,讓你害怕……我都懷疑,他們是不是都參加過拆遷,練出來的……”
郭小海點點頭,寧仲三的話,彆人不明白,他作為基層出來的官員,卻明白得很。在一些個彆地方的拆遷征補中,對一些不願簽字的釘子戶,往往會采用這一招,不打你不罵你,我就是跟著你,十幾個大漢去你家串門,有的甚至還會買點兒水果牛奶啥的,然後就坐你家裡不走,抽煙聊天,該乾啥乾啥,耗你耗到半夜一兩點,然後第二天回去睡覺,又換一撥人來,什麼時候熬的你受不了為止。
這其實就是一種軟暴力,跟馴鷹中的熬鷹差不多。
如果你開始不開門,閉門謝客,那也有辦法。就是處處跟著你,你去哪兒他去哪兒,你又不能怎麼著他,報警也沒用。有的家庭發了狠,索性直接搬走了。不過很快就會發現,這些人又到了學校,開始跟著你的孩子,也不這也不那,就是上學下學的跟著。就這樣,再牛的人也受不了這個精神壓力,最終會選擇妥協。
這樣的方法,隨著拆遷中一些社會力量的參與,被帶了出來,並開始流傳。寧仲三父女倆現在遇到的,恐怕就是這樣的情況。
要解決這個問題,還真沒有好辦法,隻有一個突破口,那就是知道他們到底是想要什麼的,然後對症下藥。
說到了這個,寧仲三卻沉吟了起來,敷衍道:“也沒什麼,就是……一些種子,我有一些種子,他們想要……”說著,瞟了一眼牆邊的那幾畦菜地。
種子?郭小海心裡不禁一動,脫口道:“是不是航空種子?!”
寧仲三和寧麗麗都不禁臉色一變。“不是,不是……”寧仲三連忙又道,“……航空種子有什麼稀奇,就是在太空環境培育出來的種子,種出來的個頭大了些而已,航空基地那邊常見的很,不稀奇……”
說得倒也是,如果極其珍貴稀奇的話,李放山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能撿到了。
“哎,小郭,你怎麼也知道航空種子的?”寧仲三恢複了平靜,反過來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