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小海最容忍不了的,就是這樣的社會渣宰欺負女人,何況還是欺辱自己的女人。
其他幾個痞子在那嚇得都哆嗦了。郭小海直起身,一抬槍口,來回一瞄幾人,有兩個痞子竟然嚇尿了。
郭小海這才轉過身,掏出口袋裡的手絹,擦了擦手上和槍上的血跡。
“走吧。”郭小海攬過了寧麗麗道。這個小院已經不能住了,誰也不能保證,這夥痞子不會卷土重來。
回到了皮卡車上,天色已經微黑了,大聖這猴崽子已經等在了那裡。調過了頭,正要走,從小院那邊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,像是嘶吼,像是嚎叫,透著說不出的詭異。
猴崽子也是一愣,緊接著暴躁的吱吱叫了起來,一邊瘋狂的拍打著前窗玻璃。
“怎麼了,什麼聲音?”寧麗麗有些驚恐的問道。
郭小海也有些惶惑,這個聲音,跟原來在山上叢林裡的聲音,好像很像。
一股發自本能的恐懼感,從骨子裡升騰了起來。這是一種久遠的、動物性的出於自保而產生的恐懼感覺,讓郭小海抵製住了那份回去看看的好奇心。
“你爸不是已經走遠了嗎,”郭小海問道。
寧麗麗點點頭。
“那咱不管了,走吧。”皮卡車一聲轟鳴,衝進了漸沉的夜幕之中……
寧仲三抱著他的圖紙資料,除了地道,從小樹林裡一路小跑。邊城很小,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城裡去,他們很容易就會找到他。所以他奔著陰山山脈的方向一路狂奔。好吧,反正天也快黑了,到哪裡找個嘎啦地方貓一下,等到天黑了,再折回城裡去。
深一腳淺一腳的,寧仲三心裡欲哭無淚。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學問,他隻想能有一份單純的愛情,可是在這個人的世界上,怎麼就這麼難呢。他知道自己情商低,低的不行,可他並沒有想跟誰去交往,更沒想成為什麼人際關係大師,左右逢源,他隻想安安靜靜的躲在自己的角落裡,但是偏偏那些官兒啊、將啊的,都要來找他,都要為難他,這個審查,那個審查,在他眼前竊竊的私語,一臉肅穆的談話,煞有其事的開會研究……有這個時間,去搞搞科學,做點兒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,難道不好嗎?
直到現在,它還是看不起那些隻熱衷於玩關係,並以此為榮、以此獲取資源的所謂官員們,那都是社會的寄生蟲。
“琳娜,我是不是錯了,是不是錯了呢……”寧仲三心裡問自己。女兒當初考村官、考公務員,他都極力反對,他覺得,還是搞點兒自然科學,有個技術好,尤其是女孩子,走什麼仕途呢,那是個那麼複雜的環境,人心難測都。但是女兒說,越是害怕,越應該出去,直麵困難,鍛煉成長起來,否則隻能一再的退縮、再退縮,直到無路可退。
“琳娜,難道我真的錯了嗎?”寧仲三不住的想著天堂上的妻子,鼻子發酸。
前方眼看著到了山腳。樹林中,忽然走出兩個男人來,都是壯碩的小夥子。
寧仲三嚇了一跳,趕緊收住腳步,險些跌了一個跟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