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的這個漢子,精明強悍,姓杜,名青,乃是原來青龍山的胡子,陳寶山手下的弟兄,跟常二虎一樣,都是陳寶山手下的大將,不過常二虎勇猛過人,杜青則是八麵玲瓏,靈活機變。郭小海當初幾次上山,跟這個見誰都是自來熟的漢子,當然也認識。
“原來是杜大哥,”郭小海一看,忙起身抱拳道,雖然跟這個杜青隻是認識,並沒有常二虎那樣的交情,但是熟頭熟麵的,不能因為自己有了一點起色,就拿起了架子,那不是做大事的人。
“哈哈,郭兄弟,可是有日子沒見了,瞧瞧,這裡裡外外,兵強馬壯,眼瞅著發達起來了啊。”杜青撩起長衫,在旁邊坐了。
“都是小打小鬨,沒辦法,總的有個營生,混口吃的不是,”郭小海道。
“嘿,你這營生可不小,”杜青道,“說實話,我看著都想過來入夥了。”
郭小海心裡一動,暗暗跟陳宦對視了一眼。杜青一直是跟著陳寶山,上次宋慶圍剿青龍山,杜青也是跟著陳寶山逃出去的少數幾個精英分子之一。
“實話說了,老弟,我這回來,就一個任務,”杜青端起送上來的茶碗,籲了一口,“你也知道,上回官軍清繳青龍山,我們兄弟幾個僥幸才逃脫,嗐,真是如喪家之犬啊,在外混跡了這麼長時間,現在,終於又回了青龍山……”
“又回了青龍山?”郭小海不禁一愣。也罷,這個世道,胡子生生不息,這邊毅軍剿完就走了,那邊胡子轉眼又回來了,真如野草樣,生生不息。
“……彆看時間不長,大當家的不僅帶咱們回來了,而且現在咱們的實力,今夕非比,也強盛的很呢。”杜青道。
“大當家的人中龍鳳,確實是個人物,”郭小海隻好道。
“那是,這麼多年,多少也得有點兒厚實底子,而且家裡三代豪強,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得……”杜青道,轉而一笑,帶著些豔羨,“你老弟也不錯啊,差不多的時間,白手起家,創下這份家業,而且,這個辦保險隊,現在也是名聲在外呢,實不相瞞,兄弟這次來,就是代表大當家的,請兄弟你上山,喝酒敘舊……”
郭小海和陳宦都不禁臉色一變,再一看杜青,這家夥翹著二郎腿,正端起了茶碗,慢條斯理的籲著茶呢。
兩人暗暗對視了一眼,都看出了對方心裡共同的一句話:鴻門宴!
自打自己辦保險隊發了家,現在擴張的太過迅速,誰不看著眼紅,光是想打自己主意的勢力,就一大把了,這陳寶山平白無故的,怎麼以前怎麼不請自己喝酒,現在一下這麼熱情了,你說裡麵沒有什麼目的,怎麼可能。
郭小海這一沉吟,杜青接著又道:“沒有外人,就咱們兄弟,二爺也在山上等著你呢。”
二爺,當然是常二虎了。“你說常大哥?他不是……”郭小海像說,常二虎不是已經跟陳寶山分道揚鑣,自己帶人現在落魄到趙家溝那邊兒了嗎,自己這段兒還想著去拜訪他呢。他怎麼又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