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高氣爽,楊樹葉子在風中嘩嘩作響,“啪啪啪啪”又是一陣清脆的槍聲,呂溫侯這回看清楚了,打槍的,竟然是那些樟木箱子!
一根根黑黝黝的槍管已經從那些箱子的箱身各處伸了出來,槍聲就是從那些大樟木箱子裡傳出來的。一個個箱子,好像都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堡壘,這麼近的距離,猝不及防之下,還不一掃一大片。
剩下的嘍囉們早大呼小叫的,四散而逃,呂溫侯正想也竄出去,可就在這時,之前逃跑的那些鏢師們,竟然翻身又打了回來了,而且武器竟然也都換成了清一色的水連珠快強!
一陣排槍,嘍囉們撲到幾個,剩下的,連忙跪在地上,舉起了雙手。
這夥子鏢師跳下馬,走了過來。人倒也不多,呂溫侯佝僂著身子,藏在幾個嘍囉中間,眼珠子亂轉,眼看著幾人走到了近前,這家夥猛然一聲怒吼,爆身而起,正要來一個出其不意,帶領兄弟們翻轉大局,誰知道眼前黑影一閃,直覺太陽穴上猛然一記重擊,頭腦一懵,差點兒一頭栽到了地上。
“再來啊,”為首的鏢師,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看著他,勾勾手指道。
呂溫侯一抬頭,看這家夥雖然跟自己差不多高壯,不過仍可以一戰,怒吼一聲,揮拳衝了過來。
拳拳到肉,怒喝聲中,一向牛逼的呂溫侯竟然被這大漢一記記老拳給打的七暈八素,毫無還手之力,看這樣子,對方這還是手下留情了,要不然,早不知飛起來又砸落地幾回了。
“砰”的一聲,兩個槽牙和著血霧又飛了出去。旁邊圍著看戲的一個家夥道:“常二爺,彆打他臉,回頭還得用呢。”
臉還用得著?啥意思啊這是,呂溫侯躺在地上,一臉鼻血,看著那個常二爺走了過來,俯瞰著他,一邊轉著拳頭,一邊問道:“服了。”
“嗯……哼……”這家夥哼哼著,哪裡還有脾氣。
幾個小子上來,一把托起了呂溫侯,胡亂的給他抹乾淨了臉上的血,拖到前邊去了。這位常二爺,正是郭小海手下的第一猛將,常二虎。常二虎看著呂溫侯的背影,道:“還呂溫侯呢,看著是個猛將,其實是個草包,”
旁邊的劉三笑道:“再猛的猛將,到了你常二爺跟前,也都得成了草包,”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很快,騾車又重新上路,不過押車的卻不再是那些鏢師了,都換成了那些嘍囉們,呂溫侯又威風凜凜的騎在高頭大馬上,走在隊伍的前頭,隻不過他身邊,跟著一個絡腮胡子、豹頭環眼的威猛大漢,跟的很近,像個親隨,一手控著韁繩,一手老是若有若無的就在腰間的一把五連發的鏡麵匣子上(鏡麵匣子,德國造手槍)。
一行隊伍很快又到了黃金標的老巢跟前。
“口令!”守門雜毛又喊道。
“媽了個巴幾的,快開門,沒看到二爺我凱旋歸來嗎!”呂溫侯怒罵道,門牙有點兒漏風好像。
巨石大門很快拉開了,從裡麵衝出了幾個小嘍囉來,隨即聽的一串爽朗的笑聲:“哈哈哈哈哈……老二,果然是大將出馬,一個頂倆呀,”黃金標彆著雙槍,哈哈大笑著走了出來。
“托大哥洪福,旗開得勝!”呂溫侯跳下馬來道,身邊的絡腮胡子大漢也早跳下馬來,依舊形影不離的跟著他。
“大哥,快看看,兄弟們,快來看啊,這回宰著肥羊啦,快看這些是什麼啊……”呂溫侯高聲道。
一夥子嘍囉歡呼雀躍著,往幾輛騾車圍了上去。
“大哥你看啊,”呂溫侯對還站在那的黃金標道。
黃金標卻沒有動,因為他看到呂溫侯身邊的那個大漢,剛才好像掩著手,輕輕的戳了一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