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雲昱剛坐下,沈曼娘便款款上前,屈膝萬福道:“曼娘給姐姐請安,祝姐姐一起安好。”
她話音剛落,太妃的身旁的丫頭秋紅便將一盞茶遞到沈曼娘手中。
沈曼娘端著茶緩緩跪下道:“請姐姐喝茶。”
黎雲昱勾唇冷笑:沒想到這一世他們的動作愈發快了。
她連忙站起身,故作倉皇道:“喲,姑娘是哪裡來的?我可受不起你這碗妾室茶。”
太妃威嚴開口道:“婉儀你莫驚慌,此女名喚沈曼娘,是畔山的外室。這孩子本也出身官宦人家,與畔山本是青梅竹馬。如今她以有孕在身,總不能讓我王府的骨肉流落在外不是?我知道婉儀你是最賢良淑德的,如今畔山的身體突患了疾病,日後還得好好調養才能複原,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我這個做婆母的良苦用心吧?為今之計,要速速給曼娘一個名分,待孩子日後生下來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記在你的名下。我們王府有後,而你也有孩子傍身,這真可謂皆大歡喜。”
“婆母此言差矣,我們堂堂永利王府納妾也要講規矩的,納妾本是兒媳的份內之事,婆母不必操心,我自會給王爺安排。至於此女,既然也有了王爺的骨肉,那可先留在府中,我會好好照看她,待她生下孩子之後,去母留子便是。至於這孩子的身份,容我再從長計議,但養在王府,總不至於屈枉了他!”
“不行!”宋畔山忽地站起身反駁。
太妃輕瞄了宋畔山一眼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太妃看向黎雲昱陰冷開口:“雲昱,你這般行事也太過分了吧?不容畔山外室視為善妒,不容畔山骨肉視為失德,不尊我意便為不孝。三罪歸一,你此刻便去祖宗祠堂罰跪,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。”
這一番謬論於外人聽著似乎還句句在理,也讓黎雲昱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。
她輕抿著薄薄的紅唇,告誡自己要冷靜,太妃愈是如此刁鑽,她愈要小心應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