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侯,倘若顧名思義,這兩個字意味著王爵和侯爵,當屬最高級彆的權貴。
這是個很響亮也很驕傲的名字。
但對於謝周來說,這同樣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,以前從未聽人說過。
謝周覺得有些意外,若有所思道:“我應該認識你嗎?”
王侯笑了笑,說道:“因為我這個王,是烏衣巷裡的王。”
“烏衣巷。”
謝周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。
烏衣、黑衣。
果然如此。
答案已經顯而易見,原來黑衣樓是王謝殘黨創立的組織。
這個事實在謝周的意料之外,但稍加思索卻又是在情理之中。
難怪黑衣樓能籠絡到如此多的強者,難怪黑衣樓對內廷司和朝廷充滿敵意。
可王侯為何要幫他?當初黑衣樓的黑衣老劍修為何也要幫他?
難道黑衣樓把他當做了自己人?
謝周沉默片刻後,輕聲說道:“我並沒有加入你們的想法。”
“雖然我也沒打算邀請你,但聽你的語氣……”王侯挑了挑眉,說道:“你很排斥黑衣樓?”
謝周沒有接話。
“實話實說,我不怪你。”
王侯笑著說道。
謝周這才點頭,看著他如實說道:“不止是排斥,而且很反感。”
王侯隨意道:“為何?”
謝周平靜說道:“我是青山弟子。”
名門大派向來以維護天下穩定為己任,青山也不例外。
曆數黑衣樓的所作所為,毫無疑問是在破壞大夏朝野之間的秩序,這和謝周自小接受的教育相違背。
他當然不會有加入黑衣樓的想法。
如果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,他甚至不介意順手摧毀這一個組織。
王侯看出了他的心思,笑了笑抓起謝周的肩膀,淩空一步踏出。
幾個呼吸後,兩人便來到附近的一座高達五百多丈的山頂,落在了懸崖邊上。
剩下王塵在原地傻眼,心想不讓聽就不讓聽,至於飛那麼高的?
……
……
孟冬時節,樹木一片枯黃,山頂的寒風格外冷冽。
王侯坐在懸崖邊上,雙腿懸空,踩著雲霧,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招了招手,示意謝周坐到他身邊來。
“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?”
王侯忽然說道,不等謝周答應或者推辭,他便開始自己的講述。
“這個故事。”
“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……”
……
……
那一年,陛下病了。
修行的第一步就是煉體,擁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在體內凝練出內力。
所以修行中人會受傷,會變老,但很少會有人生病。
陛下是二品境界的修士,按理說也該與俗世中的疾病絕緣。
但他就是病了。
而且一病不起。
從初春時節,他就開始在宮裡養病,朝會一停就是半年。
這事傳出去後,有很多人不信,覺得陛下就是累了倦了,想體驗體驗不受束縛的紙醉金迷的帝王生活,於是以疾病為借口,宮闈中指不定在夜夜笙歌。
直到壽辰那天,陛下在宮中舉行了一場宴會,邀請朝中的諸多權貴前來赴宴。
所有人都注意到,陛下的臉色很蒼白,身子很虛弱,一直咳嗽個不停。
原來陛下真的病了。
這病卻不知從何而起。
宮裡的禦醫治不了,藥王穀的醫師也治不了,道門和佛門的領袖同樣治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