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咒被鐵鎖捆死,丟在不遠處,身邊有六個人看著他,以防他再搞什麼動作。
不遠處的火堆旁邊,牛賓脫下衣服,光著膀子讓隨行的醫師手下幫他止血縫針。
由於沒有上麻藥的緣故,牛賓疼的齜牙咧嘴,但硬是咬著牙關,一聲疼都沒有喊。
大概過了半個時辰,處理好傷口的牛賓穿上衣服,揮手示意屬下們稍退一些。
一道無形的劍意籠罩在周圍,即使其他人就在三丈以外,也難以聽到他們的談話。
牛賓不急著解釋,抹了把額頭上因為疼痛而滲出來的汗水,看著眼前的燕清辭和謝周,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這種意味
應該叫做無奈。
不得不服的無奈。
牛賓將謝周和燕清辭強行留在沙王村裡,本想著就這麼結束了,誰想還是出了意外。
更讓牛賓意外的是燕清辭的箭。
如果是正麵戰鬥,牛賓經驗豐富,燕清辭絕不是他的對手。
但當距離拉遠,燕清辭一箭下去,幾乎就將他重傷。
謝周對此倒覺得理所當然,從速度和威力來看,燕清辭的箭不弱於一品境強者的攻擊,當初在狂風寨時,甚至將那位一品境界、還掌握著金身術的奇怪和尚都給逼退了。
“先說一點……”
牛賓深呼吸一口氣,開口說道:“毒咒十惡不赦,罪該萬死,這一點我並不否認,我也很想一刀剁了他。”
“那為何不殺?”謝周看著他問道。
牛賓說道:“不能殺,至少暫時不能。”
“理由。”謝周說道。
“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楚。”牛賓微微搖頭說道:“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。”
“誰給你的命令?”謝周追問道。
牛賓沉默著沒有說話,
謝周也沒有說什麼,斜了毒咒一眼,右手並作劍指。
威脅的意味表達得足夠明顯——如果你不說,那我就殺了毒咒。
他的威
脅很有用,牛賓歎息一聲,好生無奈地說道:“是大帥的命令。”
謝周聞言微驚,扭頭看向燕清辭。
燕清辭確認道:“我爹的命令?”
牛賓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的,信上有大帥的印鑒。”
“他都說了什麼?”燕清辭皺眉問道。
事已至此,牛賓也沒辦法隱瞞下去了,道:“信上說毒咒和內廷司有關係,將來或許能成為鉗製內廷司的手段,所以我們要儘可能的活捉毒咒,然後秘密押送到長安。”
“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,大帥來信裡就說了這麼多。”牛賓解釋說道。
燕清辭說道:“信呢?”
牛賓搖了搖頭,說道:“燒了。”
燕清辭沒有再問什麼,也沒有表示懷疑,這等重要的信件閱後即焚並不奇怪。
謝周看著牛賓的眼睛說道: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?”
牛賓斜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劍,幽幽地說道:“你是青山弟子。”
言外之意便是謝周不屬於朝廷,不屬於不良人,在他看來終究是個外人。
況且青山弟子嫉惡如仇,麵對毒咒這樣的邪修從來都是一劍殺之,哪裡有活捉的說法?
畢竟隻有死了的邪修,才是好邪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