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戴複,出來見我!”
燕白發大吼一聲,喊出了很少有人知道的星君本名,隨即猛地握緊鐵槍,向前掄了出去。
紫霞觀的四位道人再也無法保持淡然,一個個神情大變,他們誰都沒到燕白發會暴起出手,倉促之下迅速揮動袍袖,將道法運用到了極致,試圖攔住這一槍。
隨著他們的出手,天地間出現了很多紫氣,聚集成一片紫色的雲霞。
這片紫色的雲霞依托於紫霞觀的陣法,兩者相通相合,防禦力極為強大。
不得不承認,他們的反應極為迅速,道法也同樣妙不可言。
但境界的差距不是卻所謂的精妙可以彌補,況且燕白發本就是世間最強的那一撮,彆說星君座下的信徒們,即使是星君本人,都很難從正麵撼其鋒芒,鐵槍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巨力,轉眼間便將紫霞攪碎。
轟的一聲巨響!
四個道人倒飛而出,各自口吐鮮血,直接陷
入了昏迷。
鐵槍貫穿了紫霞觀的大門,打破了布置在道觀裡的陣法。
燕白發看都不看昏迷的道人,提著鐵槍,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。
他的腳步不快,但走的很穩,身上的戾氣很重,就像黑夜在一點點地蠶食黃昏。
紫霞觀的修道者們聞聲趕來,看著破碎的觀門和拖著鐵槍走來的燕白發,紛紛沉默,他們為此感到憤怒,卻沒有誰敢出手攔截,即使那幾個一品境的道人都隻能沉默以對。
燕白發一路向前,穿過前方的殿宇群,來到主殿後的練功房前。
彭的一腳踹出!
緊閉的房門被燕白發一腳踹開,看到了前方盤坐在蒲團上的老道身影。
老道此時正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,有淡淡的紫氣縈繞在他的道袍之間,越發襯托得老道仙風道骨。他坐在恢弘的道尊像底下,仿佛是道尊的再世之人。
當燕白發踏進練功房的同時,老道睜開了雙眼,一道紫芒從他瞳孔中射出,很快斂沒不見,恢複成平靜祥和的模樣。
他站起身,拂塵輕揮,望向燕白發的眼睛。
老道的眼神是那樣的平靜,仿佛世間所有的冷暖都無法觸動他的心神。
但燕白發和他對視的第一眼,就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,甚至有種輕微的驚悚。
這是何其強大的精神量?
燕白發震驚之餘終於確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老道先前神遊物外,不知用了什麼辦法,附身到了姚浩能體內。所以姚浩能才能以普通人的身軀,展現出難以理解的速度和經驗。
“燕道友,好久不見。”
老道看著眼前的燕白發,微笑開口。
燕白發皺著眉頭,沒有與他寒暄的想法,冷冰冰地說道:“給我個解釋。”
老道笑而不語,仿佛履塵的仙人,分明高高在上,卻讓人生不出疏遠和嫌隙。
就在
燕白發的耐心將要被老道耗儘,準備拚著撕破臉也要逼老道給個解釋的時候,道尊的石像後麵,以屏風相隔的休
息室內,一道平和卻又很有力量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“白發,進來坐坐。”
這句話是用很平常的聲音說出來的,就像好友之間招呼著一起打牌。
道殿裡的對峙就此散去,緊張和壓抑的氣氛緩和了許多。
燕白發怔了怔,隔著道尊石像和屏風望向後麵的休息室,沉默著沒有接話。
“不要鬨了,過來坐。”
那道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,讓人聽著便如沐春風,生不出脾氣。
燕白發依然沉默著站在原地。
良久,他轉過身深深地看了老道一眼,走進了休息室。
休息室是一間很小的房間,房間的設施更是簡單,除了一張小方桌和兩個蒲團外彆無他物。但房間裡收拾的異常乾淨,不論死角還是梁柱上都看不到一絲灰塵。
其中一張蒲團上坐著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,相貌談不上英武,但眉眼間自有一種睥睨的神采,隻是被他身上的素衣和溫和的神情衝淡了許多。
中年人看了燕白發一眼,指了指對桌的蒲團,說道:“坐吧。”
燕白發沒有立刻坐下,在原地停了許久,才躬身行禮,說道:“是,陛下。”
……
……
景林大街。
謝周站在街道中央,看著姚浩能被黑火燒成灰燼,這些骨灰又很快被寒風吹揚。
挫骨揚灰,姚浩能也算是罪有應得。
隻是,那把黑色的短刀卻不見了。
在姚浩能死的同一時間,黑刀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,憑空的從他眼前消失。
即使感知力強如謝周,都不知道黑刀去了哪裡,又是以什麼方式消失。但這無疑證明了一點,黑刀的主人,也就是操縱姚浩能的人,精神力遠比他來得更加強大。